第8部分(第2/4 页)
,两个石罐之中分放着黑白色的石质棋子。显是已多年无人打理,棋盘上生满青苔,石罐中的棋子已发霉,石几边却只放有一个粗糙的石凳,放眼四下,再无其他。
二人在巨石上四下又细寻了一番,亦未发现有何异常,冷孤月嗔道:“如此大费周章才到得此处,难道这人只为来此弈棋而已?”慧远道:“极有可能是这位前辈如小僧一般,最喜弈棋也说不定,想必棋艺也定高明的很了,只可惜人已不在,若是能和前辈在此奕上几盘倒也是快事一件,阿弥陀佛。”
慧远如此一说,二人不约而同瞧向石几上尚未奕完的棋局,但见白棋纵横其上,大有气吞万里,雄踞四方之势,然而隐约之中又似乎被黑棋左右牵制,四面围合,究竟鹿死谁手实难一见分晓。
第二回(第五节)恨难平,臆难收
冷孤月对音律、诗词知之甚多,然对弈棋却知之甚少,只看得眼前一片迷茫。慧远却是独爱弈棋,与寺中其他弟子弈棋,每每胜多输少,便是几位寺中高僧也曾称赞慧远有弈棋的异禀,不过慧远将输赢看得极淡,只是寻求其中的博大精妙之处,体味其中的闲情逸致之趣。
眼前的棋局虽隐晦不现,胜负难辨,然而对慧远来说却不甚难。慧远索性坐在石凳之上思索起来,冷孤月见慧远如此认真的模样,却也不做声,静静的站在一旁。过了半柱香时分,慧远已了然如胸,纷纷取出黑白棋子兀自和自己对弈起来。
二十几路棋过后棋势大明,双方胜负已分,但见黑棋手法细腻,布局严谨,处处牵制白棋,白棋前有埋伏,后有追兵,首尾不能相顾,左右不能相济,显然大势已去矣。
此时慧远手执一枚黑子,正欲下在“平四五”位之上,棋子距棋盘三寸处却兀自停住了。冷孤月问道:“干么不下了?这一子下了,白棋便举手投降了。”慧远略有所思,沉吟了半晌,说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又何必非要赶尽杀绝,置人于死地呢?”冷孤月道:“话虽不错,但你若不杀他,他便将置你于死地,你待如何?”慧远道:“若是事已至此,大祸已然酿成,难道非要将杀人者杀了才肯罢休?”冷孤月道:“仇恨难平,愤臆难消。侵池掠地之仇不报,那是不忠,亲人诛杀之仇不报,便是不孝,连孝顺二字尚且做不到,又何谈做人?”说罢,从慧远手中夺过那枚黑子,猛地下在“平四五”位之上。
慧远听冷孤月如此之说,也并非全无道理,一时也不知如何反驳才是。
便在此时,忽听得崖壁一侧轰隆隆一阵声响,二人霍地瞧将过去,但见崖壁之上一扇石门缓缓打开,露出两尺余宽的缝隙,二人登时惊诧万分,直盯着石门之后是否有人出来,冷孤月手已按在寒丝鞭之上。
过了半晌,也未见有人出来,二人对视了一眼,都期翼能从对方那里获得答案一般。
方才冷孤月将棋子下在“平四五”位之时,情绪着实激动,并未有所察觉,此时回转神来,方感觉到刚才下的那一子不比寻常,低头看时,见那枚黑子已陷入到石几之中。冷孤月自知武功尚无此造诣,细瞧之下,见凹槽中已生满青苔,显然早已存在。慧远也瞧得清楚,说道:“莫非这一子触动了机关不成?”
冷孤月道:“应该是的。想是这凹槽连着机关,机关一旦触动,便将石门打开了。这石门制得竟如此天衣无缝,和周边崖壁实无二样,若不是触动了机关,却是无论如何也绝难发现。这都多亏了你,解开了棋局才有此发现。”慧远说道:“小僧不敢当,明明是冷施主下的子,若依小僧之见,这枚子便不下的了,也就不能有此发现。”
冷孤月说道:“你的意思是我凶残,你仁慈的很了?”冷孤月显是同刚刚二人的争论联在了一起。慧远忙说道:“小僧不敢,冷施主心地善良的很,只是仇恨难消罢了。”冷孤月哼了一声,说道:“懒得和你说,我可要去瞧瞧石室里有何物事了。”说罢,来至石门前。
二人定睛朝石门后瞧去,但见里面黑漆异常,看不清任何物事,冷孤月取出火折打着,便率先入得石室来,慧远紧紧跟在后面。
二人刚入得进来,便有一股刺鼻的霉味袭来,二人用衣袖稍作遮挡,便向石室内走去,眼前数十级台阶蜿蜒而上,二人拾级上来,行到尽头处,见壁上竟有一铜制油灯,油灯外面尘土厚浊,然里面的灯油尚在,稍作擦拭,便即点燃,登时洞内光亮了许多。
灯光照耀之下,眼前是一个狭小的石室,石室之内除了一张石床,一张石桌,一个石凳之外,再无其他物事。石室之内霉味更重,尘土寸积,二人一见不免心下索然。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