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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相对。
他已不打算再去见姐姐,折身沿着回廊缓缓离开,就让这对婆媳在私下好好宣泄悲伤吧。
此刻,舒尔更盼着能快些等到臻昕回来,也许等他回来,再看皇帝的下一道命令后,就大概能猜出他要封锁西郊马场的用意。究竟这一番“无中生有”是为了借机铲除朝廷隐患,还是针对臻昕,一切都掌握在皇帝的手中。
起码,在这件事上,乾熙帝已率先决断,彻底保护了自己另一个儿子不受伤害与攻击。但舒尔亦清楚,范新兰的反常行为还是会造成一定的舆论,与五皇子而言终究是弊大于利。
本来杰宸活着,储君之位虽然迟迟空悬,但大局已定。而今杰宸一死,忽然间这本渐渐在朝臣之间要淡去的迷雾,又朦胧模糊起来。自二皇子以下算及尚年幼的七皇子,谁才能最后坐上太子之位,便谁也不敢武断了。不过至少这一次乾熙帝的反应也传达了另一个信息,他是极重视这个庶出且生母出身低微的儿子的。在痛失爱子的情况下还能表现得如此冷静,非仅帝王之气概能解释。
毕竟对于朝野上下而言,杰项的养母是高贵的皇贵妃,而她的生母更是温婉淑慎的班惠妃,不管事实如何,世人所看到的,就仅是这皇室昭示于天下的一切。
但基于方才得知的皇帝欲追封杰宸为诚孝太子一事,舒尔心中暗自揣测,乾熙帝的目的许是要告诉其后将得到太子之位的皇子和所有的皇子,这个位置本不属于他们,本属于他们已逝去的大哥。如此对于将来的太子也好皇子也罢,都是一种终身的警示。
天若有情(四)
当臻昕带兵将西郊马场全面封锁后,却始终不见韩柔的身影。按理自己到来就该有人回定山公府通报,为何却迟迟不见她来?
“你们……”臻昕拉过一个较熟悉的马场师傅,问,“韩场主她……还在家中?”
那师傅因臻昕带人来封锁马场而有些慌张,但还尚清醒,摆手道:“小姐一早就来了,她一直在存放各位王爷马匹的马房里,您的兵将没有看见么?”
臻昕霍然转身去看,只见手下兵士正要进那间马房去,即刻赶了上去喝退众人,独自入内。
然眼中所见,是韩柔正将一壶茶水灌入牛皮水壶,又往干草垛上胡乱洒了一些,便将半开了壶嘴的水壶扔在了杰宸昨夜所骑的马匹身边。随即伸手安抚着马儿,口中喃喃,却听不见她说什么。
“柔儿,你在做什么?”臻昕亦懂养马之道,他明白茶水对于马匹而言意味着什么,他无法理解此刻韩柔的举动。
韩柔显然一惊,但意识到唤自己的是臻昕后,热泪便夺眶而出。但双手不曾离开杰宸的马匹,只见她将自己掩于马匹身后,哽咽着问:“杰宸真的死了?他……还那么年轻!”
臻昕不忍,几步上前将她拥入怀中,“他死了!我的好兄弟死了!杰宸对我而言何曾有过辈分地位的隔阂?可是,现在他永远离开了我。柔儿……当年父皇母后也这样无声无息每一次都是那么突然地离开我,柔儿,你会陪我一生么?答应我!”
韩柔已泣不成声,相识两年,自己早与那个开朗善良极其温和的杰宸结下友情,本以为将来还能与他做家人,可是……他就那么突然地永远离开了。
“爹爹和娘也抛下我,他们难道一点也没有舍不得我么?我不会离开你,臻昕……”韩柔哭着道,“你也不可以离开我,从今以后我时时刻刻都要跟着你,到哪儿都要跟着你。”
臻昕轻轻拂去爱人面上的泪水,捧着她通红的脸颊问道:“可你为什么要把茶水留在这里?如果我将这些带回去,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整个马场的人都可能因此获罪。”
将情绪缓缓镇定下来,韩柔答道:“得到杰宸死讯,我知道王府一定很乱我去不得。于是想来这里看一看他的马匹以作悼念,可是才要走就看到你带兵来,我知道除了皇上没有人能让你这么做。既然如此,马场里就应该有皇上要找的东西。不然,你要怎么交差?”
臻昕心中一凛,他方意识到皇兄让自己来封锁马场的真正目的,刚才皇兄那句“朕以为”的话实则就是暗示,可是自己竟然毫无察觉。
“可是柔儿,即便你可以免责,即便马场师傅们不会有事,但是西郊马场一定不能再继续,这是你多年的心血,你能舍得?”臻昕知道,不舍的那个其实是他。
韩柔轻轻摇头,凝视着她的爱人,“从那一晚起,我往后的生命里,只有你最重。我最爱先帝和康贤皇后给他们一双儿女所起的名字,臻昕真意,真心真意……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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