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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可以为公主送出去的……公主,你是这个世界上待我最好的人,我,都是自愿的。”
——这个她几乎都没有给予过怎样关注的少年,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静亭心里不禁产生了一丝疑惑。是怎样的力量,让一个人可以为另一个人置生死于度外。的确,如果她送一个歌弦这样的美貌少年给珷王,是很“拿得出手”的一件事,或许麻烦就此解决。可是,说实话,这很无德。
太无德了。
“公主,公主?”
她一时间有点走神,直到歌弦叫她,她才回过神来。
“我再问你一次。”静亭低声道,“即使不用将你献给珷王,这件事最终对我而言,也不会有太大影响。你可以选择,是继续留在公主府,还是被送给珷王?”
“歌弦愿意被送给珷王。”
静亭望着窗外逐渐暗下去的天色,轻轻叹了一口气:“好,那就按你说的。”
珷王赴宴的日子,终于到了。
这天晚上,公主府内,上百灯火照得院落一片明亮。就连水榭的池中,都放置了漂浮的盏装莲花灯,那灯座薄如蝉、轻如雾,整片水面朦胧而华美。
仙乐风飘,香雾袅袅。
符央在门前亲自带人迎接,珷王见到这样隆重的架势,心中不免得意。带着两名美妾和一众随从,昂首阔步走进公主府。
静亭和左青站在宴席前,珷王一行人进门之后,符央便走到她身后另一侧站着。静亭则上前两步,对珷王行了个屈膝礼:“王爷大驾,本宫不胜荣幸。请王爷入座。”
她在珷王面前,本不用行礼。但今天既然是为了客气,不如就客气到底,免得被挑出毛病。
珷王点了点头。也勉强对静亭好言好语了两句,客套完毕,大摇大摆地自行入席坐下。
等都入了座,酒菜一道接一道地端上来。菜肴丰盛至极,珷王难得地露出了一点笑容,吃喝得相当尽兴。菜过五味,几个公主府特地请来的伶人走到席间,唱了几支婉转悦耳的曲子,又围在珷王席前,给他斟酒。很快,珷王那粗噶的笑声就传了出来。
“公主。”忽然,背后有人叫她。静亭转过头,看见是戴了一头靛色斗笠的歌弦,捧着杯盏,不知何时来到她背后。
她略有些诧异,压低了声音:“还没到你出来的时候……”
“我知道。”歌弦轻声打断她,“我就要走了,想敬公主一杯酒。”
他说着,拿起银质的酒壶,慢慢斟满一杯。
他的手指很细,皮肤莹白,还是未长成的少年模样。可是他的手又极稳,斟满两杯琥珀色的酒,递其中的一杯给静亭。
相反地,这时候,她的手却微微有些颤抖。
“歌弦。”她几乎有些后悔了,歌弦的年纪可以当她弟弟。而她救他回府,非但没有保护他,反而冷漠地看着他残忍地对待自己。可,就在她说出反悔的话之前,歌弦却先开口了。
“公主,我敬你。”他用酒盏同静亭碰了一下,扬起尖瘦的下巴,一口饮尽。
随后,他低下头来。隔着一层斗笠的纱罩,他应当是在盯着她。静亭只听他有点沙哑的声音传过来:“公主不是心机深沉之人,往后且记着,莫轻信身边之人。”
静亭一怔,他却已抱拳起身:“歌弦去了,公主,就此别过。”
歌伶清丽黏软的声音飘散空中,席间飘着酒香。
静亭有些怔忪地望着歌弦离去的背影,直到他都走得远了,左青他们叫了她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她心里突然有些忐忑。
心不在焉地吃着菜,她却不住地回想到歌弦刚刚说的话——莫轻信身边之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郑重。
这不像他。
虽然对歌弦了解得并不多,但是她确定,这不像他——至少,不像往常她所见的他。
仔细思索,歌弦所为,确实有许多蹊跷之处……想到这里,她有点坐不住了。往珷王那里瞧了瞧,见他左拥右抱,兴致正高昂,她便向符央和左青交代了两句,起身匆匆离席。
走到院外,她拦住一个送菜的侍女:“歌弦公子往何处去了?”那侍女指着水榭旁边别院的方向,原定歌弦也是要在那里准备的。静亭快步走了过去。
月色无垠。水榭旁边的别院内,还隐隐能听到远处传来的乐声。
歌弦摘下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皎洁如新月般的面容。他走到桌边,抚摸着叠得整整齐齐、轻纱一般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