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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走?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揪住了。如果她走了,公主府怎么办?左青、符央他们该怎么办,扔给盛怒的敬宣处置么?
她两年来和湛如一道苦心经营起的一切,那些帮助她的人。如果她走了,就真的,一切都撒手不管了么?
她十分痛苦。
但是她不能走。
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地走了。
抬头望着湛如,摇了摇头:“我不走。”
湛如只是轻轻挑了一下眉,却并没有说什么。转过身,“那回去吧。我饿了,回去弄点吃的。”被静亭扯住袖口,她认真地道:“你若是想走,就走吧。”
湛如皱起眉望着她。
静亭道:“我在这里,很快就会有皇家侍卫下来找,不会有什么事。何况你又不会武功,留在这也没什么用。你若是想走……公主府那边我会处理好。”
湛如看着她,不知想从她的表情中找到什么。半晌,他才低声叹了口气,反手从袖口下握住了她的手。
“既然曾答应过你,我就不会走的。公主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静亭一怔,半晌才慢慢抬起头来。他的手要比她凉一些,但是她没有挣脱,由他牵着向回去的路走去。
28 意外的伤员
在山里的日子不好过。
静亭自认为成长的路上备受摧残,但是在生活上,是半分苛刻都没尝过的。以前就是再无人问津,也从没有日子过得这样惨淡而寒酸。睡在石头上,每天吃不饱。
不过好在她知道,敬宣那边一定会派出很多人来找她。惠妃失踪的时候,他不敢大张旗鼓地找人,这回公主也失踪,估计羽林军这几天不用干别的了。
就算是这个山谷再偏僻,也不至于没有一个人找到吧。
白天的时候外面很热,静亭一般都是待在山洞里不出去。锦绣会认几种野菜,偶尔去树林里采集生存资料——通常都是湛如陪着她去,两人同进同出。虽然锦绣还是甚少有表情,但是她对湛如说话的时候,语气还是可以听出温柔的。
连带着对静亭的态度也好了几分。
静亭受宠若惊。
傍晚吃完饭(其实就是喝完汤)去沿着溪边溜达,借锦绣不在的机会小声问湛如:“喂,你们俩怎么样了?”
湛如不解地看了她一眼。
“就是你和锦绣,有没有什么……”湛如笑着打断她:“虽然不知公主说的是什么,但是什么也没有。”
静亭掂量着他的话:“真没有?”
湛如沿着溪边慢慢地向前走,“说了是权宜之计。她拘于身份,本就矜持,公主还担心什么。”
静亭被噎了一下,半晌才道:“这种事不是经常有假戏真做的么……”湛如却也不回头,背对着她道:“那我还是公主的男宠,怎么没见你假戏真做。”
静亭没说出话来。想了想,觉得这二者虽然有些相似之处,却也没有必然的联系。一抬头看见湛如已经一个人走远了,于是,忙甩了甩头,快步跟了上去。
比她能摆谱多了。他真的是男宠么?
两人沿着溪边走了一会儿,湛如突然疑惑地“嗯”了一声,停下脚步。
静亭道:“怎么了?”见他盯着溪水看,她也顺着看过去。湛如蹲下身,伸手沾了一点水,放在鼻端闻了一闻:“好像有人来了。”
静亭也学着他的样子研究了一番,却没觉得有任何异常。
两人又向前走了一段——照往常来讲,他们这时候已经应该折回去了,不然锦绣应该会有些不悦。但是现在也许很快就能出去了,看锦绣脸色的日子很快就能到头,静亭感到一种由衷的兴奋。快步向着水流的上游走去。
不一会儿,水的颜色渐渐变了。
即使是在夕阳下,也能看出水被染成了淡红色。再往前走,颜色越发殷红。静亭心中渐冷,这分明是血。有人来了,可不要来的是个死人啊!
要是个重伤的就更麻烦,如果是奄奄一息的,那不如不救了。
可是当她看到流血的源头时,她很快就改变了主意。
橘色夕阳下,有个人伏在溪边的地上。他身上看不出何处是伤口,但是不断有血液汩汩流出,逐渐汇入流淌的溪水里。
即使隔着有一段距离,静亭也迅速认出了他:“左青?!”
他怎么也下来了?抬头望了一眼两旁的峭壁,这不是她和湛如落下来的地方,比那里还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