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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支!掂在手中很沉,楚江陵接着说道:“公主莫非忘了,下官是廷尉左监,负责刑狱审判以及刑具武库的管治。每年送入各府的箭支下官都是亲自查点的,公主若不信,可以看那箭尾的刻印。”
静亭将那支箭拿近端详,果然看见尾部细细雕刻的“敬宣元年察公主府正”。
她叹了口气,将盒子盖上。本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最后是这小小的一支箭出卖了她!这倒是真应了那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支暗箭,货真价实。
可要说来楚江陵也不是什么善茬。查点武库是廷尉丞的职权,他越权做事,也不是好人。
“你指使人行刺于我,可是为了牵制我父?”
物证在此,她就是想不承认也不行了。
点了点头,她说:“是。”
楚江陵沉吟片刻:“此事,家父还未曾知晓。”
“什么?”
楚相还不知道?见他点头,静亭一惊。这也就是说敬宣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楚江陵自己查的,暂时被他压下来……想到这里,她立刻又惊觉起来:和她说这个,他想要什么?
我帮你保守秘密,总不能白帮吧?
果然,楚江陵用指尖摩挲着木盒光滑的边缘,故意撂了她半晌。才慢条斯理地道:“我可以不告诉任何人,包括父亲、或是楚风之类的亲信。甚至以后,若公主有需要,我也可以适时帮一把。”
他顿了顿,抬头望着她:“只要公主您,从此再也不动杀我的心思。”
不杀他?
就这么简单?
静亭略略一转念,却也很快明白了。她再没落毕竟也是个公主,是皇族之人,府上又住了一批男宠。楚江陵不清楚她根基深浅,以为她私藏能人异士,怕她真派了高人来害他性命。
静亭有些心虚地看了看四周。他想错了,这真是福音。
她便微微一笑:“就是这样?左监大人,合作也要有些诚意的。”
楚江费神地陵踌躇了片刻:“那……不如这样,今日花厅内有个名叫歌弦的少年,是风月椽的清倌人,才貌出众。下官同风月椽的老板还有些交情,过两日便赎了他来,送到公主府上。”
静亭迷茫,回忆了一下,歌弦?跳舞的那个么?
风月椽,还清倌人?
静亭想掀桌,他把她想成什么了!但是碍于自己确实美名在外,是万万不能一激动就穿帮的。只得勉强假笑道:“大人太客气了,本宫只是说笑的,哪里会不信大人呢?此事,就这样说定了。”
楚江陵略有意外地瞧了她一眼。
起身送她出门。
静亭走出院子的时候正遇上还守在门前的楚风,这孩子是一脸的不忿,坐在门前一动不动也不嫌冷。
看见静亭出来,他忙瞪了她一眼就往院子里跑:“少爷少爷!她没把你怎么样吧?”
静亭愣了半晌,才转身接着向外走……这死孩子。
楚江陵见她的地方,属于丞相府的内院,住着女眷。所以客人都不会向这边来。
她走到外院时,宾客已经少了很多。符央和绿衣都在等她,见她出来,符央只是淡扫了一眼没有说什么。绿衣却问道:“湛如公子没和公主在一起么?”
她也愣了:“湛如不在?”
三个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静亭准备回府,打发绿衣去找。绿衣慌慌张张把丞相府跑了个便,也没见到湛如的人影。正急得无可奈何,却看见他穿过花园,从回廊的另一头走了过来。
绿衣喜出望外:“湛……”发觉不对,立刻缄口:“公主说要回去了。”
湛如手中端着一杯酒,倚在廊下。细佻的指尖捏着酒杯晃了晃,风灯的光晕映着眼波流转,竟有几分勾魂。
“和公主说,我在这里偶遇故人,想多喝几杯再回去。告诉她不用等了。”
绿衣看了看他,红着脸应了一声,转身走了。湛如看着她走远的背影,轻轻一笑,随手将杯中酒翻倒进了身后干枯的草地里。
裹紧了披风转身离开时,眼中的迷离醉态早已不见。
回府之后,静亭和符央分别,回到自己的寝宫。
她今天着实是累了,睡前告诉绿衣明早不要叫她。年初一啊……随它去吧,左右公主府向来门可罗雀,没有什么人愿意来拜年的。
可没想到,第二天还是很早就被人叫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刚想训绿衣几句,看到面前的人却立刻睡意全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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