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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船只豪华得多,檐角红灯独挂着,眸色一凛,她若没看错,船上还有许多黑衣人。
一袭白衣跃上船头,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长眉皱起,眸色凌厉四下扫望。
银色剑尖轻轻划着木船,黑色身影快得无踪可寻,瞬间将他包围,剑,朝他刺去,江沫然顺势跃起,脚踩剑柄,翩翩然落于船顶,低眸,青丝如瀑倾泻而下,遮住了这眸中厉色,板头木块似乎迎风而起,快而狠刺向黑衣人。
湖上打斗激烈,湖边却多了两位看风景的人,纸油伞上已积攒细细雪花,似乎在此处停留许久,绿堤染上了霜华,被这风吹,粘住了红衣袂。
地上还跪着一位中年男子,身着锦布华服,发冠起,不知是否这天气,他竟瑟瑟发抖,额上鲜血直流,沿着眉间流到了嘴角,他仍是无知觉似的磕着头,乞求:“姑娘,我求你放过她们罢,一切都是老夫的错,她们并不知情啊。”
晚倾涯低眸冷冷看他,合上手里的账册,勾唇:“你也配求我?”
“是老夫的错,姑娘要出气,便杀了老夫罢,只求姑娘肯放过我妻儿。”凌夫子声音沙哑,发已乱,看起来十分狼狈。
“我自然会杀你。”杏眸笑意渐浓,阴冷得可怕,仿佛好戏般看着大海中厮杀的场景,声音听不出温度:“待你亲眼看她们死在你面前。”
“姑娘···”凌夫子欲爬上前,手还未碰到衣袂,不知哪来一股无形的气将他摔得老远,血,自嘴角喷涌而出。
她并不看他,沉浸往事,秀眉渐渐皱起:“你可记得当日蒋洛是如何求你的?”
闻言,凌夫子终于不再说话,苦笑,笑出了泪,神情悲痛:“柳府之事,老夫从不后悔。”支起身子,站了起来,笑,面色坦然:“你斗不过他的,老夫劝你收手吧。”
杏眸半眯,剑出鞘,直直朝他刺去,也不知哪来的石头,敲离了剑鞘,仍是穿过他的肩,钉在不远处的树杆。
“你答应过给我一个月的时间。”黄色身影自林中缓步而出,乌黑的秀发粘上了许多细细小小的雪花,双眉紧蹙,似是不悦。
“他要逃走。”晚倾涯亦不反驳,语调已是温柔许多。
见二人似是熟络的语气,而来者并无杀意,凌夫子拔掉了剑,顾不得身上的伤口,蹒跚着走过去,恳求道:“姑娘,求你救救我妻儿。”
湖小月淡淡看他一眼,神色复杂,终是转眼不看,叹了口气:“你就算杀尽天下人,爹爹也不会复生,收手吧。”
晚倾涯勾唇而笑,无喜无怒,只见衣袂微杨,一本蓝皮账册便落到她手上。
湖小月微愣,账册显然有些年纪,外页有烧焦的痕迹,书皮大多已破损,纸张气味一股潮湿臭味,看来是来不及烧毁便人被发现了。
翻开,本子记录的皆是军中生活用品,并无稀奇,手顿了顿,再无力翻阅,指尖下墨色陈旧的记录着一批军火,日期、银钱、收录人都一一记录详细,最后收益统统归入国库。
晚倾涯冷笑,扬手,似乎只是随手一握,插在树干的剑飞回她手中:“当日蒋伯伯带这本子前来找他,结果被活生生打死。”转眸,将剑交由她:“这就是你所求的真相。”
手微微颤抖,剑上的血迹还在往下滴,仇人就在面前,只要一剑下去,大仇便得以报,夜夜梦回的火场,那些死于非命的家奴丫鬟便也得以安息,为什么要犹豫?怎会犹豫?
“姑、姑娘。”凌夫子步步后退。
剑柄如风,狠而凌厉,湖小月忽的醒悟,以剑来挡,剑入鞘,稳稳被他拿在手。
“不要再错下去了,姐姐。”湖小月悲痛:“杀了他,柳府便一世背负着走私军火的罪名。”
“你以为,他会替你作证吗?”晚倾涯迈步上前,微微一笑,轻柔得似天边的云:“若真相能大白,十五年前便不会有血案。”五年前,她也如她一般,曾跪在那些所谓的江湖大侠面前,求他们为柳家作证,却无人理会,他们害怕牵涉自身,那时她便发誓,杀光这些虚伪的江湖人士。
湖小月无言以对,十五年前叶伯伯从火场里将她救出,被随后的官兵追赶坠落山崖,自那日后她便没了记忆,这些年跟着爷爷四处流浪,看过太多的生离死别,生命如蝼蚁,死,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以仇恨名义复仇,就算杀光仇人,爹爹仍是大罪之人,恢复记忆后,只一心想还柳府清白,她在都城无权无势,这才找上江沫然。
“希望你不要后悔你的选择”晚倾涯转身离开。
丹凤眼忧郁却又平淡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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