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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被将军敲,又是什么回事?将军就不怕我爹爹生气?”我问环儿。
环儿脸红了青,青了红,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心中直打颤,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环儿开口了:“唉,小公子,你果然被敲得不轻,看来昨夜你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真的全忘了。”接着她的讲述让我在后来的几天只得蜷缩在自己的小窝里,不敢有半分异动。
原来昨天是昊昴最被人拥带的少年将军宋言之的大婚之日,简宁自然在被邀之列。而简非,也就是我(唉,哪是我啊,真冤哪),听说后一定要跟着去看热闹,一向对我既爱又头痛莫名的父亲大人拗不过,同意了。结果婚宴上看到了十八岁的言之大将军后,即刻惊人天人,于是席上放声大哭,一定要嫁给将军做新娘。
身边的人拦喝不住,我跑到喜堂上,拉着将军的婚袍死缠硬磨,一定要与将军拜堂,还跳起来将新娘子的盖头扯下来蒙自己头上,直威胁着叫人家让位。最后,将军忍无可忍,给了我后脑勺一掌,于是我终于安静了。
“唉,你没有见到相爷的脸色,环儿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害怕。当时很多人都冲着相爷讪笑。国丈最气人,不怀好意地冲着相爷说恭喜恭喜,从此做了将军的泰山,朝堂上那是无人可撼动了。”
主啊,为什么要让我经历如此乌龙之事?
是因为我暗地里喜欢老师吗?居然就如此残忍地罚我这个从来与世无争的二十一世纪大好青年来到这样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最可怕的是,从二十四岁的姑娘变成了一个六岁的小男孩,昨夜还出了那么乌龙的笑话。
我躺在床上,欲哭无泪。
斜阳一寸寸地离开西窗,木格绮窗慢慢从深红到浅红到淡青到深灰,最后屋子被这种灰充满,积聚成如铁的沉重压在了我的心头。
我当何去何从?
为了我喜欢的老师,自告奋勇做了他时空对穿的第一位乘客,我并不后悔这个举动。
只是当我想到也许今生我都无法回到熟悉的时空、再也无法见到他、哪怕只是在他的身边以他永远都可能不知道的方式爱着他时,禁不住悲从中来。
坐在廊下的环儿轻手轻脚地进来上灯,轻轻地跑到床前来看我是否睡醒了时,正看到我满脸泪。
她一愣:“小公子,你哪儿不舒服?一天也没起来,也不吃东西……”
“什么?一天没吃?”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现在的爹已走了进来,听了环儿的话立刻坐到床边,拿起我的手,轻轻地搭上脉。一双黑黑的眼睛带着浓浓的忧心看着我。
“怎么了?”他轻轻擦掉我的泪,微皱着眉头。
我看着他酷似老师的脸,听着他温和急切的询问,脸颊似还残留着他指尖的余温,鼻端是他清淡的薄荷的香,不觉茫茫然。
二十一世纪,我是孤儿。
老师将我从孤儿院挑出来领养时,他也不过二十三岁。
那一年,我十岁。
那一年的春光,是我所见过的春天里最美的。
他给我挑最好的保姆,给我找最好的老师,供我上最好的学校。
寂寞时,偶尔会对着我诉说他的理想,他的研究,然后惊醒般自嘲地笑笑,仿佛觉得不该对着个完全不懂事的孩子说这些。
在他近海的城堡一般的家里,我一天天长大,一天比一天爱着他。
可是,这一切,如今全不见了。
真愿是场梦,梦醒后,我还睡在那夜夜听到潮声的房间里,听着他在隔壁进行研究时,仪器偶尔发出的叮当微响;有时是他的踱步;有时是他的叹息。
他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我还在他的身旁。
“非儿,你怎么了?”简宁的眉皱得更紧了。
眉如远山横。
是啊,我怎么了?我该怎么办?我是不是应当高兴:最起码,他长得与老师一模一样;最起码,我穿越在权贵之家,衣食无忧;……
从此,就寄居在一个小男孩的身体里,对着我日夜思念的人的脸,诈癫纳福,喊他爹爹?然后,我再一天天地长大,看他一天天地老去,却只能安分地做他的儿子,今生永失表白的机会?
当然,他只是简宁,他那样像,可他不是家明。
老天,你究竟是残忍还是慈悲?
轻抬起手,我抚上面前这张无比熟悉的脸,泪无声滴下,苦涩而苍凉。
罢了。
无论前世今生,他似乎总是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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