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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中个举人。
如今贫困半生痛定思痛之下,才算是多少学懂得些人情世故,所以才求人举荐,投身入张家做了个清客,没想到昨晚看不惯张回等人不知民间疾苦的做派,义无反顾下出言讥讽,又跑出来投奔在张灏身边。
此时正是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想他一个落魄文人,昨夜也只是跟着到处乱跑,哪还有什么力气帮上忙,好在此人唯有一项特长,那就是记忆极佳,又时时注意倾听张灏与人对话,暗自把听到的内容全都记在心里,最后倒也发挥了作用,而让张灏对其刮目相看,这才一直允许他跟在身边。
和神色紧张的沈清风一番详谈,张灏才了解他的平生和昨夜因果,沈清风此点倒是深得他赞赏,就是从不隐晦自己身上的优缺点,说话更是直截了当,不会恭维或是贬低什么。
“嗯,看来先生如今已经不准备参加科举了,那你这胸中抱负岂不是要埋没一生了啊!”
张灏有些感慨,此人真要是为官的话,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前途,可是即使做个县官,那也多半是个能为民做主的清官,只凭着他过目不忘的能力,起码治理好一县一府是不成问题的。
沈清风顿时苦笑,长叹道:“唉,早就不敢想了,想我沈清风如今只是一介废人而已,别说为朝廷效劳,就是列祖列宗都深感对不住,眼瞅着就要年过半百了,却连个妻子都讨不起,唉,愧对先人,愧对祖先啊!”
说完拿起一盏酒碗,仰头饮尽,神色不禁凄惨难受,显然是被张灏一番话说的牵动心事,好在此人还算是洒脱之人,马上大笑道:“劝君将近一杯酒,今日能和二爷说话喝酒,那也是不枉此生,哈哈,人生得意须尽欢啊!来来,各位共饮一盏。”
就算是他大笑着念出这一段话,可是脸色的沧桑却如何瞒过别人,当下人人不免注视着他,都看在张灏的面子上,勉强朝他挤出一丝微笑。
一边自有张虎笑着拾起酒瓮给他满上,沈清风也没当回事,大咧咧的坦然受之,丝毫不觉得一个管家给自己斟酒有什么不妥,看的其他人暗暗摇头,暗想难怪你一生落魄,确实是个粗狂之辈。
只有张灏看的大感满意,他看人自有一套方式,观此人做派,年届中旬都不会察言观色,或是心中明白却依然执迷不悟,如此执拗耿硬之人,放在官场倒是天生的言官,不畏强权的御史。
如今随着张灏年纪渐长,朝堂之事无可避免的会影响到他,虽然不想参合到那浑水之中,但扶植起几位代言人还是很有必要的,几乎可以说是当务之急了。
伸手端起眼前酒杯,他和张睿纪云一样,用的都是青瓷酒杯,而其他人则是用的漆器巴掌大的平底酒碗,看见二爷附和那狂夫,其他人不敢怠慢,赶紧人人端起酒碗。
张灏端着酒杯遥遥示意,笑道:“来,有句话还要送给沈先生和诸位好友,还有这几年一直跟着我的家人们,灏先干为敬。”
话音刚落,就听见呼啦一下,那屏风转眼间就被几位家人用力推开,只见另一桌的下人们,全都站起身子,双手高举酒碗,显然是听到张灏的声音,自是人人赶紧站起身来,神色肃穆恭敬。
张灏哈哈一笑,也未客气,当即一饮而尽,顿时人人跟着仰头喝干手中水酒,除了另两位公子少爷外,沈清风等人急忙站起,全都敬等二爷张灏训话。
“哈哈,劝君将近一杯酒,莫愁前路无知己,天生我才必有用,天下谁人不识君。沈先生,想那半生风雨荆棘路,正好淬炼我辈庸碌之人,不管世人如何诽谤,如何看待我等,可这心中志向却万不可任其堕落,还要打起精神,只要肯上进,这往后终有看见天上彩虹的一刻,到了那时,还要坚持自我,莫要被富贵权势迷花了眼,忘了前半生的蹉跎才好,这四句也同样送给诸位,跟在我张灏身边,未来自是不愁前途,可往后要是谁敢仗势胡作非为,那今日的情分可也顾不得了,昨夜那街上的一幕,就是他日各人之下场,还望大家时刻谨记在心。”
“遵命,二爷。”当下人人抱拳大声应承,这脸上都有藏不住的喜色,那沈清风更是神色激动,这二爷的话已经说得在明确无误了,这眼看着就要抬举自己了啊!
不说沈清风如何激动不已,就是其他人也是兴高采烈,不免全都朝着他轮番敬酒,沈清风心情高兴,免不了酒到杯干,没过多久,竟然大醉如泥,满口胡话,看得大家哈哈大笑,张灏失笑摇头,刚要吩咐人送他回家,就看见一人推门而进,快步走到他身边低声道:“二爷,周文涛和**两位少爷就在附近,想着上来找您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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