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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不是你我会到这种地方来吗?你到底是谁啊?我的克星吗?”
雨蒙蒙的夜晚,风吹动山上的树木,树叶碰撞发出沙沙的声音,明明是恐怖至极的场面。她却仿佛十分自在。
细密的雨丝淋湿了她的头发,就像初次见她的时候,白皙的脸上有晶亮的水泽。逃了车费,她似乎很高兴,笑起来眼睛微微地眯着,看上去好像一个刚刚从树上采撷下来的苹果。
她礼貌地向陆远伸出右手:“你好,我叫文措。”
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陆远只觉得头皮发麻。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无可奈何地伸出手:“你就是文措啊,真巧,我是陆远。”
两人在雨中握手,仿佛革命同志一般壮烈。
“你就是陆远啊?”文措笑出了声,忍不住感慨:“我们还真有缘啊。”
陆远苦着一张脸,一字一顿很认真地对文措说:“和您有缘是好事吗?您别咒我了行吗?”
?
☆、第三章
? 文措也不是太不识趣的人,看得出陆远不是太喜欢她。
想想也是,听秦警官说他把用了十年的手机号码都换了,想来应该挺憋屈的。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文措竟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拿出口袋里用塑料袋包起来的纸钱,和压在纸钱下面唯一的一朵白玫瑰。花瓣都被压蔫儿了,文措心疼得捋了捋。
“你这是去扫墓啊?”站在旁边的陆远突然问了一句。
“嗯。”文措点了点头。
陆远摸了摸鼻子,看了一眼周围,很是随意地说了一句:“反正都到了,和你一起去吧。”
文措笑了笑:“你是一个人害怕吧。”
“怎么可能!”陆远满口否认,却始终寸步不离地跟着文措。文措听见他小声嘟囔了一句:“瞎说什么大实话。”
雨势渐渐小了一些。两人摸着黑在一排排墓碑里走着。文措熟门熟路地找到了万里的墓碑。
文措无声地站在墓碑前面,和墓碑上笑得十分温柔的万里沉默对视了许久。
她想她是该哭一场的。来看他一次总是这么千辛万苦。自从上次她在万里墓碑前不吃不喝睡了一天一夜,妈妈就禁止她一个人来看万里了。
她心疼地上前,用衣袖仔细地擦着万里的照片和墓碑上雕刻出来的万里的名字、生卒年月。边擦边觉得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陆远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做着这一切。文措很感激这个男人这时候表现出来的安静和绅士。
擦完墓碑,文措将白玫瑰放在了墓碑前面。完了又把纸钱拿出来。
“我们家那边,都是要么送花,要么烧纸钱。”陆远说。
“嗯。”文措点头,回过头来对他一笑:“我这是中西合璧。”
她用打火机点了几次火,都因为细雨没有点着。一直点不着火的文措越点越急,最后急得哭了起来。
陆远似乎是看不过去了,从塑料袋里拿出几张干的纸钱,用胸怀挡着风雨,两下就把纸钱点着了。
文措就着陆远点着的火一沓一沓地烧着纸钱。
陆远怕火熄了文措又会哭,不自觉地弯着腰站着,用身体挡着细雨。
纸钱燃烧出来的烟熏得陆远几乎不能睁眼,眼睛因为黑烟刺激狂流眼泪。
文措一抬头看见陆远在哭,心底一软,突然对他不再那么抗拒了。
万里走后。所有的人都在对文措说:“要是万里还活着,肯定舍不得你这么伤害自己。”
可万里分明已经没了不是吗?
没有人真正理解文措,所有人只是对她说教。那种痛到只有死了才会好的感觉,又有谁能懂呢?
文措烧完了最后一沓纸钱。她擦了擦眼泪。对陆远说:“别哭,别可怜我。”
陆远边擦着眼泪边说:“烟呛的。和你没关系。”
文措看到烟飘得方向和陆远站的位置,这才反应过来,自嘲一笑:“也是。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陆远赶紧解释。
“没关系。”
蹲了一会儿,文措突然指着墓碑上的照片对陆远说:“我男朋友,帅吧?”她抿着嘴唇,明明是笑着,可那笑带着浓烈的悲伤和苦涩:“就是人比较冷。你看,我和他说话他都不理我。”
陆远意味深长地看了文措一眼,那眼神里有很多文措不能分辨的情绪。陆远沉默了一会儿说:“他已经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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