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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在1993年香港召开的一次研讨会上,曾当面向余光中道歉。 。 想看书来
余光中(11)
在香港,左报左刊对余光中的围攻,文章或长或短,体裁有文有诗还有画,其罪名不外是“反华”、“反人民”、“反革命”。有一首长诗把批判矛头同时指向夏志清和余光中,里面还有这样义正词严的警句:你精致的白玉苦瓜,怎禁得起工人的铁锤一挥?时间到了,终难逃人民的审判!另一激进派办的《文化新潮》,还使用了恶毒的人身攻击手段:
“我以右脚写散文自渎,以左脚写诗渎众。”这是70年代省港澳的唯一诗人余黑西的豪语……
对诗人的最重要经验,为他铺好成功阶梯,涉足象牙塔,主要还是他在“爱他妈”大学文艺工作室的学位。
在文艺创作方面,余教授曾与友好同创“黑星”诗社,办黑星诗刊……余教授的诗作已出版的,包括《藕的联想》、《脚下雨》、《白玉矮瓜》和《大家乐》。前两集是他早期的作品,虽然象征了他的文艺青春期,但是,最具时代代表性的,却是后两集。《白玉矮瓜》是诗人的自我写照,譬喻他自己形似矮瓜,周身白肉,白心而涂上紫红皮肤。49
为了批倒批臭余光中,作者把余光中说的“右手写诗,左手写散文”篡改为“以右脚写散文,以左脚写诗”,这还不过瘾,又擅自给其加上“自渎”、“渎众”的罪名。还把余光中诬为“余黑西”,把其具有强烈的中国意识和民族意识的代表作《白玉苦瓜》辱骂为“白玉矮瓜”,把个子不高的余光中丑化为“形似矮瓜”,至于把其作品《莲的联想》篡改成《藕的联想》,把“爱荷华”大学写成“爱他妈”大学,把“蓝星”写成“黑星”,就更多了。文章标题处还备上大幅的以笔当枪打靶图,使人感到这极像大陆的大字报。相对这种人身攻击的“大字报”来,《盘古》的批判还是斯文的。但与《明报月刊》所开展的关于《白玉苦瓜》一诗的讨论50相比,《明报月刊》的讨论是纯学术性的,而《盘古》则明显地带有政治批判色彩。
除《盘古》等刊物外,还有王敬羲主办的《南北极》也发表了姚立民、阿修伯批判余光中的文章,称余为“诗妖”、“*狂”,还有什么“流亡心态”,后受到茅伦、郭亦洞的反驳。他们认为如果不用“摘句法”而是从整体上看余光中的创作倾向的话,那余“并非作践祖国”,他对祖国落后面的批评是爱之深则责之切,是为了不忘记民族耻辱和国家苦难。对不同观点的作家,不应采取“*”式的“斗垮斗臭”的方式。
对这些炮轰文章,余光中都没有作出回应。他曾写过一首风趣的《蟋蟀与机关枪》,表达了无心与卫道者正面交锋的心态:
你说蟋蟀与机关枪辩论谁输谁赢?
当然是机关枪赢
它那高速而激烈的雄辩
火舌犀利,齿光耀得人目眩
向来辩论是冠军
一开口轰动众山都响应
挞挞挞,一遍一遍又一遍
回声空洞不断如掌声
我想蟋蟀是没有发言权的
除非烟硝散尽,枪管子冷却
准星怔怔地对着空虚
除非回声一下子停止
废弹壳,松果,落满一地
威武的雄辩住口后
英雄坟上悠悠才扬起
狗尾草间清吟正细细
说给凝神的夜听
也许歌手比枪手更耐听
机关枪证明自己的存在,用呼啸
蟋蟀,仅仅用寂静
陈芳明公布余光中“密信”片断
陈芳明,辅仁大学历史系毕业,美国华盛顿大学历史系博士班候选人,现为台湾政治大学中文系教授。
余光中(12)
少年时期的陈芳明在海外有一段左倾岁月。那时,他读了一些*主义著作,并涉及毛泽东思想。1976年“*”结束后,他对中国的幻想急速冷却,由此走向反面:由以龙的传人自居走向反中国的分离主义。他先是从文学走向政治,一度担任过民进党文宣部主任,后又从政治回归学术。引起极大争议的是他的《台湾新文学史》。
陈芳明在大学时代就迷上余光中的作品,从《莲的联想》等作品初识余氏的文学灵魂。他不是余光中的学生,在大学读的是历史系,但他通过书信与余光中对谈,余氏给了他文学启蒙教育。在70年代中期,他写有《冷战年代的歌手》51、《回头的浪子》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