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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的薄纱便衣紧裹着她的玲珑胴体。她斜倚在安乐椅上,神态十分诱人。
他常听别人说她的面貌和体态酷似风华绝代的宝琳·波绮丝公主——拿破仑的妹妹。卡鹌瓦还帮公主塑了一座雕像。她因此常不自觉地摆出和公主雕像相同的姿势来。
她的金发全部向上盘在头顶,湛蓝的双眼从又黑又密,十足人工化的睫毛下望著伯爵。
老实说,她身上的每一样东西都带著点人工化。可是,她的美和她那性感的诱惑力却无庸置疑。
不过,这时候伯爵靠在一张靠背椅里,啜饮著手中的白兰地,好像一点都不为她的美和她眼中的恳求所动。
“你为什么不住在堡内呢?”她噘著嘴说,“皇上请了你那么多次,你也晓得他喜欢有你作伴。”
“我宁愿独来独往,”他回答,“尤其在赛马周里,我得好好看著我的马儿。”
“那你就不想我?”赛朵儿夫人问道。
他没答腔。然后她几乎愤怒地说:“你为什么老是这么迫不及待地要逃避我呢?我敢说你要不是习惯如此,就是故意装出来的。”
“如果我令你不高兴,答案很明显。”伯爵道。
赛朵儿夫人做了个绝望的手势。她的十指修长纤细,戴著硕大的戒指,颇有不胜负荷之感。
“我爱你,法利恩!”她说,“你晓得我有多爱你。我要跟你在一起。”
“我那一伙人,你也明明知道,都是光棍儿。”伯爵回答。
“既然你现在无法照原先计划到伯克内尔的旅馆去,那你要住那儿呢?”
“我租卜兰斯顿的兰庄了。我相信他家就在赛马场附近。”
“兰斯顿?你是说那个……据我所知,长相英俊却一文不名的小子?”
“我想这倒是个蛮恰当的形容。”伯爵冷淡地说。
赛朵儿夫人笑了。
“果真如此,你呀,毫无疑问地会发现自已身在一个摇摇欲坠的庄园里,一点儿都不舒服。搞不妤屋顶上的破洞还会漏雨,一滴滴的滴在你头上。”
“如果真是这样,你一定很开心。”
“你还是和我一起去温莎堡的好!”
她的声音非常柔和诱人,可是伯爵只伸了个懒腰。她急了起来:“皇上等着在礼拜二晚上和你一起进餐呢!”
“我已经跟他说了,我要等到礼拜四再和他一起吃晚饭。等嬴了金杯再说。”
“你倒是很有自信啊!”
“我对我的马很有信心。马和金杯缺一不可!”
“这对你实在不好,法利恩。你要什么就可以得到什麾,不管是马,或者是女人。”
伯爵似乎思索了一下,然后有些讥诮地说:“好像后者的胜算大些。”
“我恨你!”赛朵儿夫人尖叫起来,“如果你指的是凯丽丝·普莱渥斯夫人的话,我发誓我会把她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伯爵没有答话,过了一会儿,赛朵儿夫人说:“我想我知道你为什么不礼拜二晚上来温莎堡。你要和约翰·戴沙一起吃饭?凯丽丝正住在他那儿。”
“你明知我已有约,干嘛还强逼我接受另外的邀请呢?”伯爵问她。
“我还不敢相信你真的会对我这么阴险残忍。”
伯爵抬起了眉毛,啜了一口白兰地,然后说:“亲爱的赛朵儿,我从来没有把自己栓在任何一个女人的裙带边。让我最后一次把话说清楚,我一样不会被栓在你的裙带边的。”
“可是,我爱你啊,法利恩。我们那么要好,我相信你也爱我。”
她的声音哽咽,神态楚楚动人。可是伯爵只站起来,走了几步,把酒杯放在壁炉上。“
“你清楚得很,赛朵儿,过度夸张只使我心烦。我要跟你说再见了。”
他弯下身去吻她的手。她却向他伸出双臂。
“亲我,法利恩,亲亲我嘛!我没法忍受你离我而去,我要你,我要你要到极点!我宁可杀了你也不让你去爱别的女人。”
伯爵低头望著她,看看她眼中燃烧的热火,望著她后仰著的头,望著她卷曲著的半裸胴体。
“你实在很漂亮,赛朵儿!”他说,声音里并没有任何赞赏的味道,“可是有时候你对爱的独占性令我厌烦!我们赛马会上见!”
他不疾不徐地走向房门,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赛朵儿夫人一个人在屋内愤怒地大叫了一声!她握紧拳头,狠狠的槌打著安乐椅上的丝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