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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娇和小伙子一起被带进检查站。
“站长”是位三十多岁快四十岁的汉子个不矮胖圆脸眼微小眉不长鼻稍短口较阔身高体胖看着就是一副官相。“站长”被从睡梦中唤醒睡眼醒忪地打着哈欠走出里间屋嘴里含糊其辞地嘟咙着。正当他要张嘴骂人时眼光突然看到吴天娇他张大的嘴惊讶了好半天都忘了合拢来心里犯嘀咕:哟嘿这小娘子长得花容月貌比我家那个贼婆娘可强多了!别说全县城就是演电视拍电影的挑演员也难找到这么样的。看那张脸瞧那副身材尤其是那两道眉一双眼不把你的魂勾去也把你的魄收走。他不敢在女人的脸上多停留目光转向开车的小伙子:
“又是你呀青光眼这回拉的啥货?”
“料子。嘿嘿主任抽支烟。”叫作“青光眼”的小伙子急忙敬上一支烟随之恭恭敬敬点上火。小伙子其实不叫“青光眼”他的原名是秦国元。
“这位哪?”被秦国元称作“主任”的人斜眼瞅了瞅吴天娇。
吴天娇坐在长条椅上被几条壮汉用火辣辣的眼光瞅着很不是滋味仿佛有无数的毛毛虫在身上爬来爬去。她稍一欠身冷冷地说:
“我有事路过只是搭一下便车不知这有什么不对?”
“球!刚才还说是青光眼的亲戚呢这阵儿又成了过路的了?分明是坐地分赃的老板娘。朱主任照章办事扣起来再说。”说话的胖子名叫常根福他才是老虎口检查站的站长由于朱主任今天过来检查工作他自然退居”二线”。
“先交一百块罚款!”瘦猴儿认钱不认人。今天手气不顺过往车辆太少他还未开张呢!
“你们奉谁的命令?我违犯了什么条例?你们这么做不违法吗?”吴天娇面对这种强盗般的行径忍无可忍据理反驳。甚至她有些怀疑这儿究竟是谁家的天下怎么容忍这些人在这儿胡作非为?
“好厉害的一张嘴!”常根福站起来两手叉腰。瞪着一对牛眼吼道“由球你还要翻天了。实话告诉你我们是奉县长的指示这是我们县上的朱副县长。朱县长在这儿他说了算。不服气明天找县长告去呀1”
“好了好了。先打他们两个住下明天再处理!”朱主任有他的打算好不容易捞到一条大鱼可不能让她撞破网跑了。凡事欲则不达要耐心收网从长计议。他断定一个风流女郎半夜三更和一个倒贩子混到一辆车上肯定不是好货。当着两位下属的面他不便把事做得太过火。等回到县城里再慢慢消遣这个俏娘子。
吴天娇住进老虎口检查站附近的客店里。住宿费吓人一大跳一夜竟要三十块而且还是七八个人挤在一盘大炕上。她跟着女店主走进房间刚一拉电灯绳就见六七个人头“唰”一下竖起来。女人们嘴碎话多爱打听七嘴八舌问起来:“哟妹子看你也是做大买卖的这次亏了多少?”“大姐干啥生意呀?”吴天娇望望这些可怜的乡下女人.半天不知说啥好。倒是店主嘴长话多:“这位嫂子是拉料子的一卡车都没收了。”
吴天娇真是哭笑不得。不过她能看得出来眼前这些衣着朴素的山村女人对她并无歹意还有人替她叹息说:
“一车油料子要几仟块钱呢!我们苦几年都挣不够这个数。”
大家心里都有事躺在炕上睡不着索性坐起来闲聊天。店家怕费电拉灭了灯随她们怨天怨地屙屎放屁。
粗嗓门的妇女说:“我一辈子没做过生意。听人说城里人爱吃鸡还专爱吃咱乡下的土鸡。我大了一次胆收了十几只鸡婆搭了辆长途车想进城赚几个钱给娃娃交书费。刚到老虎口就叫麻猴儿查出来了。定下的罪名是:客车不能代禽畜。”
细嗓门的妇女说:“麻猴儿可坏着哩本无正式工作有人见他在县城迸过米花、吹过糖人。这号子人啥政策不懂不知怎么叫姓朱的主任给搜罗来了?”
粗嗓门妇女又说:“鸡收了就算了打官司告状划不着。给我几个路费我搭车回家不就完事了。人家说不行要我在这店里住着给我男人捎话让他带路费、店费来领我把人欺侮到一百一了。”
细嗓门妇女消息灵说:“你们不知道?检查站往这儿送一个人店家就给拾元的回扣。鬼着哩!”
低嗓门妇女说:“我们自己家喂的猪杀了舍不得吃.想拉到城里卖几个钱也收了。说是没检验、谁知道病猪不是呢?”
又是细嗓门妇女说:“检验啥哩?少的他们几个分了多的就拉到县里去让县长们分掉了。姓朱的主任红得很都是老县长给他撑腰哩!听说最近要来个新县长还是女的哩!”
粗嗓门妇女说:“男的女的一个话当官的都是给自己挖光阴(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