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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子上立刻沁出细细的汗珠。“这就是我烦恼的原因,”公孙阏道,“太后想让太叔掌权,这在朝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如今太后一味强逼主公加封太叔,先是制邑,主公不允,又要加封京城,主公稍微沉默一会,太后就大发雷霆。主公至孝,不敢不从,但又不敢掉以轻心。于是派我来到这苦寒之地,当个小小守将。实际上主公是为了监视太叔,防止他造反。那太叔到得京城,便广招四方豪杰,名为朝廷纳贤,可是却又不见他输送一个贤才给朝廷。如今西北两鄙,已经沦于太叔之手。东鄙瑕叔盈性情中直,恐怕也已经落入公孙滑的圈套。”颍考叔道:“虽然如此,太叔反迹未显,想必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来。”公孙阏道:“主公担心的不是他造反,若如此,反倒好办了。怕的是他迟迟不反,却又大肆的招兵买马。人在暗处,防御甚难。”颍考叔道:“如果这事是真的,将军又将如何处置?他是主公的亲弟弟,又是当朝国母的爱子。处置不好,恐怕你我都性命难保!”公孙阏摸着脑门子道:“谁说不是?我们这些当臣子的,夹在他们中间真是个难!你要知道,这京城是个大邑,人口稠密且多富庶。东南西北四鄙又都是军事要地。仅这四鄙的兵力,就是大郑国的三分之一。现在西北两鄙都被太叔收服。东鄙情况不明,仅只剩下我们这南鄙还未被他掌握。如果被太叔以三鄙兵力攻打我军,最多三日,必被攻下。主公在荥阳,离这里甚远,就是救援,也来不及。如今之计,只好由你到瑕叔盈那里走一趟了。”颍考叔道:“若然如此,我军危矣。瑕叔盈此人虽然粗直了些,却应该不会跟随他们犯上做乱。”公孙阏却道:“当此危艰之时,万事都应该小心。他是个直肠子,若果不明不白的卷进去,也难保不会给逼廹就犯了。”说罢低头从怀中取出一个虎符,正是庄公调遣兵马的信物,递给颍考叔道:“你带十八个亲信,到瑕叔盈那里,先以言语试探,如果未反,就嘱其小心防备;如果反了,就地斩首。但如果一时糊涂,可以晓之大义,让他和我们各写一份奏章,说明太叔段这里的情况。我在这里坐镇。若果他顽固不化,我公孙子都也不是吃素的,我会举廪延之兵,先把他灭了再去对付太叔段。你只管前去,我会派探马来回报信。”颍考叔跪在地上,拜了几拜,哆嗦着双手拿过虎符,小心翼翼的藏于怀中,起来领了十八个亲兵去了。
瑕叔盈受得酒肉军晌,一反往日的严肃军纪,在营门口贴了告示:允许兵士们狂欢三日。但需分成三班,每班轮流狂欢一晚。那班军士久困于军法纪律,一向不得放松,今日听得主将开恩,都欢喜的无可不可。于是从公孙滑离开鄢地的那一晚,未值班的兵士们都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一个个都喝的东倒西歪。这天颍考叔怀揣虎符,来到瑕叔盈军中。却见外面军士虽然照常值班,里面的军士却都喝的红光满面。他想看看瑕叔盈在搞什么鬼,于是不叫兵士通告,一径走到瑕叔盈的大帐之中,却见他和副将公子元正分做两班,给将士们挨个劝酒。见颍考叔到来,二人颇感诧异,稍后就生拉死拖,非要他也喝几杯不可。颍考叔把瑕叔盈拉到一旁,耳语道:“公大祸临头,尚在此吃酒耶?”瑕叔盈听了一愣,瞪着眼道:“我有什么大祸?你又怎么知道?”颍考叔道:“你收了公孙滑的劳军物品是不是?”瑕叔盈道:“他来劳军,送的都是朝廷给的,我收下了,又有什么不妥?”颍考叔又道:“他给的军晌是多少?”瑕叔盈道:“比平时多了三倍,怎么,这也有不妥之处吗?”颍考叔道:“你可问过他为什么会多出三倍军饷吗?”瑕叔盈道:“这倒没有!”颍考叔道:“告诉你吧,这多出来的部分是太叔段给的?”瑕叔盈思索半晌,遂道:“我原来也觉得奇怪,现在我们不缺军饷,主公一继位,就给我们增加了。这次发放军饷,却又无故多了三倍出来。你是知道的,我们守军一向清苦,乍然领得这么多,一下子欢喜的头都昏了,谁还去问为什么?不过不会与我那‘祸’有关吧?”他已经隐隐知道这其中有什么不妥之处,然而具体不妥在什么地方,却一时又想不通透。“这就是了,”颍考叔道,“他发军饷时,并未明发,只当你一个人的面发的。而主公多次强调,军饷要当着所有将领发放。这一条你不知道?还有,你还说过‘但有太叔有用得着的我的地方,万死不辞’之类的话,这话可是有的?”瑕叔盈万万没有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多曲直厉害,更想不到庄公的耳目如此通神,吓得忙跪在地上叩头道:“也是我太糊涂,考叔兄救我!”颍考叔搀起瑕叔盈道:“此事与你无干,若不是我了解你的性情,我一到这里就会请出军令杀了你。”说罢亮出虎符。朝廷规定,见虎符如见君主。瑕叔盈忙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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