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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正参加乐队的全国巡回演出，不小心把我的短笛吞了下去。”

“哦，我真为你难过。”夏洛特说。

“是啊，我也很难过，但至少我当时是在做一件自己喜爱而且特别擅长的事情。”短笛帕姆回答。

“是啊……”夏洛特轻声说。

“我是在独奏演出的时候死的，所以谁也不会忘记。这才是最重要的。”短笛帕姆骄傲地补充道。

“是啊……”夏洛特惶惑地只会重复这一句。她显然不知所措，焦急地想弄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意思。

短笛帕姆微微一笑，伸出胳膊抱住了夏洛特。她使劲搂了夏洛特几下，想让她高兴起来。

“并不是特别糟糕呀，”帕姆开玩笑地说，“换个角度看一看吧，至少你不用再剃汗毛了！”

夏洛特仍然不能肯定上帝是不是有幽默感，但帕姆肯定是有的。

“还不算糟糕吗？”夏洛特气得眼珠子都突出来了，说道，“别人永远都会知道我是个‘噎死的人’！”

想到这里，夏洛特心里更难过了，觉得嗓子发紧，她咳了几声，好像得到了什么信号一样。

“别惦记着名字不名字的了，”帕姆说，想消除夏洛特的不安，“此时此刻，你需要的是熟悉情况。”

帕姆抓住夏洛特的手，把她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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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死亡模型（1）

幽灵是没有走完旅程的人

——希尔维亚·勃朗宁

时间会说明一切

过去已无关紧要——它是一扇关闭的门——而不是把她领入现在的事实。现在完全不能确知，是一个充满惊恐、怀疑——和不安的地方。但是未来会平息那些恐惧，使过去和现在都变得可以忍受。未来是夏洛特所有希望和梦想存活的地方。而她现在还被排除在未来之外。

夏洛特还有那么多事情想做，还有那么多工作想完成。她还想再看到一次降雪，再看到达蒙放学踢过一场足球之后红扑扑的面颊，还想再拿到一份成绩报告单。可是她想，每个人死的时候都有一张需要做的事情的清单。事情永远都做不完的。

再看一次降雪肯定不够，再看一次达蒙更是远远不够。夏洛特跟着帕姆穿过走廊时，脑海里便涌动着这些伤感的念头和一些其他的想法。

“你到底是谁呢？”夏洛特追问道。

帕姆看上去挺正常的，可是，万一她是某种变幻无常的魔鬼，被派来押送夏洛特去地狱的呢？那样的话，夏洛特恐怕就要面对永远把一块石头推上山之类的命运了。

“我是来帮助你的，”帕姆解释说，“一开始我们都需要别人帮助自己适应，从‘那里’到‘这里’的转变是非常艰难的。”

“‘这里’是什么，是何处？”夏洛特问。

“你想知道的一切，都会在熟悉情况的时候弄个水落石出的。”帕姆告诉她说。

“熟悉情况？”夏洛特焦急地问，失望地举起两只手。

没等夏洛特再得到更多的解释，帕姆便停下脚步，摆了一下脑袋，用这个姿势回答了夏洛特的问话。她指了指一间教室门后发出的淡淡亮光，什么也没说。

帕姆朝灯光走去，但夏洛特呆呆地站在原地。她目瞪口呆地盯着帕姆逐渐消失在那道亮光里，同时还朝夏洛特转过脑袋，满含同情地笑了笑，然后便被那道亮光完全吞没，留下了夏洛特孤零零的一个人。

“帕姆！”夏洛特紧张地喊道。“我怎么办……？”她的声音发抖，越来越低。

面对难以克服的困难，夏洛特却变得特别理智了，她经常都是这样。多多观察，推迟痛苦的来临。这是她的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

这就是了，夏洛特盯着走廊那头想道。

这一刻终于来了。她确确实实是死了——但她仍然不能让这个词从自己嘴里吐出来。她已经在办公室的平板上、后来又透过窗户在院子里看到了证据。她遇到了帕姆——她的灵魂向导和领路天使，随便怎么称呼吧。此刻又出现了最能说明问题的标记——亮光。根据她学过的知识，事情差不多就应该是这样，所以倒令她莫名其妙地感到安心了。害怕还是害怕的，但不再感到意外，这就有助于大大抑制她内心的恐惧情绪。

实际上，她甚至开始感到有点儿得意。一直以来，每个人都想知道死后会发生什么，而她现在知道了。她终于成了一个排外的——可以说基本上是排外的——俱乐部的成员。每个人都会死，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