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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士达陷入沉思,本以为事情已水落石出,没想到半途出了这样的意外,这件事竟比五年前的那桩更为棘手;眼看着单据到手,却死无对证!他看过一张又一张的单据,幽暗的眸心转为犀利。这和五年前他在台湾追查到的单子是同一式的,连颜色都一模一样!
为何如此?是巧合,或者……
“士达,亲爱的——”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女高音严重侵扰了他的思绪!来者是江太公烦人的孙女丹儿,但她可不是单独前来,太公也来了。他老人家发色斑白,面色润红,笑口常开,相貌就像中国“福禄寿”神像中的寿神。平日为人随和,更是公司的长老级人物,赫士达十分敬重他。
他收起单据,锁进抽屉,迎向前去。“太公怎有空到公司?”
江太公还没开口呢,丹儿就抢着回答:“我是特地来看你的。”
“这里什么时候成了动物园了?”赫士达爱笑不笑地说,不敢领教地瞥了丹儿那一身过于老成的仕女装。
“爷爷,您瞧,士达他总是欺侮我。”丹儿不依地抓着太公的手摇晃。
“呵呵……”太公笑呵呵的,正要开口,丹儿又抢话。
“今晚同学生日Party,人家想请你当护花使者呢!”
“我没空。”赫士达拒绝得很直接。
“噢——爷爷,您瞧他总有借口。”丹儿又摇着太公的手。
“是这样的……”
太公话还没说,丹儿就急着说:“不成,你一定要答应我,你瞧,若不是为了配合你的成熟,我才不会老是穿这种淑女装呢!”
“别说是为我,小姐,我可没那福气。”
“噢——爷爷,您怎么不开口说句公道话呢?”丹儿娇嗔。
“你们……”太公才要“主持公道”,但丹儿很快运用她特有的“说服力”——
“你若不去我就向爷爷告状,说你在台湾是如何恶形恶状地对我。”
“我如何恶形恶状了?”他没告她骚扰就已是天大的宽恕了,若不是看在太公的面子上,他真想下逐客令。
“你说要结婚根本是诓我的,我查过了,那个野蛮女孩是你在台湾领养的。”丹儿趾高气昂地说,今晚她一定要他当护花使者,特别找来爷爷当靠山,赫士达就算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我不想谈论私事。”赫士达断然说道。
“噢——爷爷,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他又开始耍恶劣了啦!”丹儿诵经请佛。
“我说……”“佛祖”正要开示,办公室的门却开了。
“你还在……‘开会’吗?”妮可敲敲门,见没人回应,于是好奇地开门探望,正好看到“会议”进行中。
“不,你过来。”赫士达朝妮可招手。
妮可入内看见一名老翁和在台湾见过的那个“老气”女孩丹儿,她礼貌地朝他们点头,那位老公公也微笑回应,但丹儿可不领情,瞪了她一眼,如临大敌似的把太公的手臂摇得像钟摆。
“爷爷,就是她,她乱没教养的,拿我的鞋砸我的脚!”
“哦!”太公以温和的眼神询问妮可。
真是恶人先告状,也不想想自己的鞋怎会落在别人手上,没揍上一拳就算便宜她了。“真抱歉,我不该那么做。”妮可本着淑女风范这么说,她答应过士达不使用暴力。
“哼!”丹儿趾高气昂地冷哼,她大小姐可不以为然。
“事情过去就算了。”太公说了句公道话,但最高兴的莫过于赫士达,真不知他的小情人是吃错药了,还是真心这么说。
“你竟敢点头承认你们很快要结婚了,真不要脸,还不快认错。”丹儿食髓知味,乘势挖苦要妮可下不了台。
妮可厌恶丹儿那副赜指气使的样子,但这一点真是她的“罩门”,毕竟理亏嘛,她下意识地抬眼望向赫士达。
太公见气氛有些僵化,自觉有必要打圆场。“既然……”
但丹儿不给他老人家发言权,见妮可和赫士达眉目传情,气更难消,一意孤行地大放厥词。“无话可说了吧!”
妮可发觉赫士达似乎正用眼神“授权”她全权处理,于是她放胆地大刀阔斧,拿狗头铡向丹儿开刀。“不,我一定会嫁给他的,但那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什么?你敢嫁给你的监护人?这世界就是因为有你这种人才会这么混乱!”丹儿气得指控。
“就算要批判也轮不到你。”妮可不在意地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