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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一起相处得这么愉快;我怎么可能连再见都不说就让你走了呢。”
“费小姐;我们可能永远没有机会再相聚;你我生活在不同的天地里。不过;答应我;如果你想要任何人分担你的喜悦和悲伤时;别忘了你这位美术老师;我是随时待命。”
眼泪在她碧蓝的眼睛里打转。
“我答应你;”她小声地说。“不要这样看着我;我真的答应你。”
我走近她;伸出了手。
“费小姐;有许多朋友都深爱着你。他们都希望你幸福。现在;我们即将分手;我想让你知道——我也希望你幸福。”
泪珠终于冲破眼眶;滑落她的面颊。她手扶桌子撑着即将崩溃的身体;伸出了另一只手;我握着它;低下头轻轻地吻着;心里激荡的不是深深的爱情;而是一阵阵的苦涩和失落。
“看在老天的分上;放开我好不好!”费小姐微弱地说着。她深藏在内心的秘密终于暴露出来。我没有权利倾听;也没有资格回答;就是因为这几句话;迫使我离开这间屋子。
一切都过去了;我一语不发地放下她的手;模模糊糊地看不清她的形象。可是一想到这可能是我此生的最后一瞥;我马上眨了眨眼;直到清楚地看到她为止。我见她沉在椅子里;见她双手扶在桌面;见她恨不得将整个头埋入桌内……再多看一眼;大门即将把我俩分隔东西;再多看一眼;费萝娜即将成为我记忆中的人物。
亲了亲墓碑,离开墓园(5)
应华沃特先生要求;我执笔叙述这段严重影响费小姐幸福的事件;它发生于华沃特离开凌雾堡后。
华先生采用一种最生动、写实的手法;描述费家的恩怨;他让几个主角各自叙述一环;我的这一环是由柏西尔男爵住进凌雾堡开始说起;他短暂的停留;使我与本案有了关联;我有责任把华先生失去的这一环拾起;与其他各环串连;至于它是不是本故事的高潮;我不予置评;不过它确实揭露了一桩不小的秘密。
我是在十一月二日抵达凌雾堡的;那天是礼拜五。
我此行的目的是在费家大宅等候柏西尔男爵的大驾光临。如果婚事顺利;我将把一些证件带回伦敦;办理费小姐的财产过户手续。
费先生没有马上见我;因为他的身体不适。贺小姐是第一个见我的人。她到门口接我;然后介绍华先生与我认识;华先生过去数月都待在凌雾堡。
晚饭的时候才见着费小姐。看到她的气色不好;我心里也不大舒服。她像她母亲一样的惹人爱怜;虽然她长得像父亲。费太太的头发和眼睛是深色;贺小姐就比较像她。吃完饭;我们玩了一会儿
桥
牌。我对华先生的印象非常深刻;也非常好。不过我发现;他在社交方面和同龄人一样有所欠缺。如今的年轻人有三件事是不在行的:他们不会喝酒;不会打牌;也不会招待小姐。华先生也不例外。不过;总的来说;即使刚认识不久;我也觉得他谦逊有礼;颇有绅士风度。
礼拜五就这么过了。当天发生了几件重要事情;我都没有表示意见;我想只要柏西尔男爵一出现;真相就会大白。
礼拜天我下楼吃饭时华先生已经离开了。费小姐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里。贺小姐虽然出现;可是却显得心神不定;恍恍惚惚。昔日费先生和夫人在世时的欢乐情景已不复存在。
下午;我到外头遛了一遛。二十年没回来;眼前的景物全非。大约在两点钟的时候;费先生差人来告诉我说他要见我。
他还是那个老样子;话题仍是离不开他收藏的银币和蚀刻版画。好不容易我要开口谈一谈此行的目的;他竟然说我令他“心烦”;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仍然不停地绕着令他心烦的话题转。他的态度非常明显;认为这个侄女的婚事已成定局;并且是由她父亲认可的。反正这桩婚事是天作之合;不能再令他更满意了。
我起先不能接受他的看法;可是后来想到;他是个久卧病榻的单身汉;又要兼顾她的监护人;也就难怪他恨不得费小姐早点出嫁了。礼拜天过得非常沉闷;哪儿都没去。柏西尔男爵的律师回信说他已经收到我寄去的副本。下午;费小姐来找我;她还是那副沮丧的样子;完全变了个人似的。我和她聊了一会儿;一提到柏西尔她就不吭气了。我怀疑她是不是开始后悔他们的婚事。
礼拜一;柏西尔男爵抵达。
不论是他的态度或是外表;都给人一种良好的印象。他看起来比我想像的要老;头发都快秃了;脸上刻划着岁月侵蚀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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