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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马总,您听着呢么?何先生的事儿和我真的没有关系啊,我就是奉命调查的!喂喂……”
可以清晰的听到,周期的嗓音里都带着哭腔了。何先生的死活,这货未必会放在心中。如果放在从前,他一定还会非常希望得到这样的结果,给自己的升迁扫清一块绊脚石,可是想想可能会面对小马哥的怒火,他是真的害怕了。
“谢谢周组长,我知道了!”
不想听周期的哭诉,果断的挂断了电话,迈开大步向中介所的方向走去。
……
一个清秀的男子,目光呆滞的坐在宽大的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放在桌子上的锦盒。
盒子非常精美,看上去就知道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而且盒子上雕刻着一条活灵活现的五爪金龙就知道这玩意是出自于什么地方。
“小徐啊,万岁的旨意我已经给你了,别傻愣着啦,快点把陛下安排的事儿办了吧!”
“魏公公,这事儿是不是再和万岁商量商量,一定还有转圜的余地的!”
“呵呵!”
白面无须的男子发出了尖利的笑声,就好像是夜猫子在叫一样,听着都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你小子年纪轻轻就能够进入到太医院,这说明你有真本事,可是年轻人,记住了,这年月只是手底下有本事还不行。万岁爷把这趟差事交给你,就是给你一个升官发财,更进一步的机会。再者说了,你觉得高肃还有转圜的可能么?一个连国事和家事都分不清的人,早死了,早点儿安生。省的让万岁心里总是惴惴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小徐子,难道你敢抗旨不尊么?”
一声小徐子,让徐之范从心里感到恶心。这种称呼一般都是在太监之间用的,现在一个老太监竟然如此称呼自己,不难受就怪了。咬了咬牙,哆嗦着手将锦盒捧在手里,心里非常清楚,这骂名自己算是跑不了了。
高肃,又名高长恭,世称兰陵王!北齐的军事支柱。徐之范觉得自己捧着锦盒的手都在不停的颤抖。自己是如何走出房间的他都不知道,只是在他的脚踏出门口的时候,又听到了魏公公在他身后传来的笑声。
兰陵王府,高长恭面如死灰,姿容俏丽的女子伏在他的膝盖上,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昔日热闹的王府显得冷冷清清。在兰陵王的面前,放着一个火盆,烧纸的气息在空气中流淌,随着一张地契被丢进火盆中,火苗又明亮了很多。
不断有债券、地契被丢了进去,空气中那股呛人的味道更加浓郁。
“王爷,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么?”
“还能怎么样?无论如何,这个坎儿,我是过不去了!”
“不会的,你不过就是一时口误而已,万岁不会将你置于死地的!顶多是责罚两句!”
“口误?呵呵,当初的斛律光不就是因为一首儿歌就丧命的么?曾经的落雕都督啊!和本王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斛律光怎么能够和您比呢,无论如何,您和万岁都是亲兄弟!”
“帝王家有兄弟么?如果真的有兄弟,我说征战四方其实就是我的家事也没什么不对的。唉,罢了,使者已经来了,什么都不要说了,我死之后,希望你能够找机会远走高飞,不要陷入这宫廷这臭水潭之中!”
“王爷!”
女子跪在兰陵王的身边,已经是泣不成声。徐之范缓步从门口走了进来,从前来到王府,还需要通报一声的,可是现在什么都用不着。大门敞开,站在门口就能够看到兰陵王将一张张地契债券丢入到火盆里的场景。
徐之范也不想这样做,他只是北齐朝廷中的一个御医,是最年轻的御医。虽然他的地位并不是很高,但是他依旧知道兰陵王是什么人。
如果没有高长恭,北齐恐怕早就没了。哪一次敌军的进攻不是高长恭领兵御敌的?但是没有办法,自己就是一个人微言轻的臣子。皇帝已经下令对自己的弟弟动手了,自己能如何?抗旨不尊,自己会死,兰陵王同样难逃一死;顺从帝王,自己可能会活下去,最后的结果就是他会背负上一辈子的骂名。
愁容满面的徐之范走到了兰陵王的身边:
“王爷……”
捧着锦盒的手在不停的颤抖着,如果可能,他真的想把这个该死的盒子直接扔到地上,然后用脚踩个粉碎。
“来了?”高长恭抬头瞥了徐之范一眼,指了指身边的一张木桌,“放在这儿吧,是你亲自调配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