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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并不大,只是很深,四面都是冰冷的墙墙。仅有的三个出口都已经无法再通行,而要找到新的通道似乎根本是MISSION IMPOSSIBLE。
Squalo检查墙角,那里的地面上有整齐排列的长方形痕迹,推测的结果是很久之前大概堆放了箱子。然而终究不是出口。Dino摸索着坚硬的石墙,妄想着像之前一样运气很好地突然推开一扇不为人知的暗门,然而他也知道,妄想不过是妄想,而已。
他扭头去看一边的暗杀者,后者的身形在黑暗中尤其模糊,他们的距离其实很接近,因为所在的空间范围已经被密室固定了——甚至,Dino从未能想象到会如此接近,好象无端的迷梦。Squalo从他身边走过,一言不发。
他想起很多年前在那间混乱的学校,某一个晚上或者黄昏,在宿舍的大厅里,有个少年从自己身边走过。那个时候的灯光依然很昏暗,自己依然很软弱,发尾上翘的银发少年握着沾血的剑经过他身边,一言不发。
有个距离。有个距离在冥冥中存在着。从未出现,从未消失。
他想起他站在自己面前。那个距离很小。
他想起他无视自己地走开。距离就那么一步一步地,扩大。
他想起在学校的天台遇到他。铁丝网阻隔的空气,天空,还有鸽子的声音。
距离总是在拉大。虽然看不见,然而它确实是在无声地生长着,直到已经看不清距离的彼端。这并不是一个等价的差距,他只能看见从自己所在的一端开始的场景,他能恍惚地看见那遥远的一个邂逅,然而他永远不知道在这距离的那一端,看见的是怎么样的景色。
Dino伸手拉住了Squalo。
干吗,放手,神经病啊你。
Dino紧紧地拉着对方的手腕,没有继续用力。后者恼怒地望着他。Dino没有松。脚下的劣质葡萄酒不断汇集,已经淹没了小腿,在缺乏氧气的紧闭的空间里呼吸越来越艰难。
——有个距离啊。它在这里。它在这里存在着。永远看不见的彼端。没有等价的距离。
——究竟需要如何,才能看见你所见的风景呢?
他轻轻地把对方推到墙上,贴着冰冷的墙壁,他没有太用力。相对的,银发少年出乎意料地没有反抗,只是用冷冷的眼神看着他,混着绝对拒绝和漠然的颜色。他们的动作都缓慢而安静,他们在红色的海洋中,酒精的气息正在侵袭身体的细胞。
并没有等价的交换,我想那只是做梦而已吧。Dino笑着说,他知道自己眉间的一定拧起淡淡的锁,他松开手,手掌撑着面前的人身后的石壁。
滚。神经病。Squalo不耐烦地回答。
手掌摸到了腻滑的表面。Dino瞪大眼睛。
“这是……!!”
这是青苔。而严丝合缝的石头是不会长出苔藓的。这意味着这墙壁的某处存在着他们看不见的裂缝,并且裂缝的那一边——
“是河!!”
也许这是现在能找到的最可能的通道。他们趴在墙边仔细地检查,确实有青苔存在。葡萄酒源源不断地涌进来,不管是窒息而死还是酒精中毒都不是愉快的死法,因此时间紧迫。其实办法也很简单——打破墙壁,自然出去。
“你滚开,我来搞定。”Squalo站起身,抖了抖左臂上的长剑。Dino紧张地退到一边。
鲛牙刺的攻击瞬间击溃了石壁的固守。貌似坚固的石壁从正中间出现了无数深深的裂缝,像蔓延的瘟疫一样布满了整个石壁,原本完整的平面被分割成了无数的破碎的区域,然后所有的石块,整个石壁,都强烈地颤动起来了。摇摇欲坠的墙壁在一个瞬间彻底崩坏,奔涌而出的河水卷着大大小小的石块和泥沙和劣质葡萄酒涌进被破坏的空间。
他们都被卷进了洪流。
在水中。
呼吸阻塞的前一秒钟Dino甩出了鞭子。鞭尾缠住了Squalo的右臂。水流中所有的触感都被抹杀,不再有任何方向感,身体不受自身意志支配,水涌进胸腔,呼吸都被强行抑止,世界疯狂旋转,然而他努力地抓住对方,努力不让两人被巨大的冲力分散。并非刻意想要做什么,只是本能地保持着并存感,在危险中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来得安全。
河水彻底清洗了被破坏的地下室,卷着他们涌进了运河,在威尼斯的脉搏中漂流,好象没有终点的极限运动。
爆炸的巨响震动了所有人的鼓膜。无法再继续按捺的罗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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