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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我听到耳边有人轻轻叹了一口气,却并不说话。
我努力睁开眼睛,看到一片模糊的紫色。
紫色……天墉……
啊……是了,我是芙目,孤身一人的芙目。伤心的时候,没有人再在我身后等着我转身的芙目;失败的时候,没有人让我放心地知道无论如何也不会被讨厌的芙目;失了根的芙目,这世上再没有人与我在血缘和心上息息相连的芙目;在病了的时候……
“……陵……”忽然觉得委屈,眼泪没有丝毫预兆地流了满脸,“陵越……”
病了的时候,也只有这样一个人,会在我的床边无声地为我试温度……
陵越大概并没有带手帕这样的习惯,于是一片水光中,我只感觉到他温暖微糙的手轻柔地为我擦眼泪。
“……不哭。”
这安慰太拙劣,太刚硬,我只好一直哭。
“……”他不停地为我擦眼泪,然后是微微慌乱的声音,“别、别哭了……”
我闭上眼睛,酸涩疲惫一起袭上来,只想睡过去,连流泪都觉得累。只是……
“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睡吧。”
得到他的保证,我立时觉得安心。没有几秒,意识一沉,睡了过去。睡着之前最后的记忆,是陵越温暖的、尽力温柔的手,以及一个模糊的想法——我哭得这么狼狈,一定很丑吧,我不要……
……
再醒来之后,看见窗外一片明亮的时候我脑子处在空白状态,下一秒才忽然想起来似乎是陵越来过,于是猛地起身,环视四周。
自然是空荡荡的。陵越大概不可能做留在女弟子房里过夜的事,无论以什么理由……只是知道归知道,那一瞬间的失落和怀疑还是涌上心头。
他真的来过吗……
我起身,穿上外袍,然后发现昨晚把头发睡得乱七八糟,于是只好去拿梳子,努力绑一个合乎天墉规矩的发型。
这种时候才发现马尾真是一个好东西。
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然发现台子上有个药瓶。凝丹台出品,我自然一看就知道里面是什么。
我既练不成寒暑不侵,天墉城又在空中,再者我一向粗心,不知道怎么保重自己,感冒就成了家常便饭。只是天墉城弟子即便不懂寒暑不侵,基本的心法还是懂的,把身体练得比乐百氏还乐百氏,于是很神奇的,在天墉女弟子如此之多,天墉条件如此恶劣的情况下,在我之前,都没有人知道感冒为何物……自然也就没有感冒药这一说。
但既然我来了,又成了凝丹台弟子,为自己身体着想,自然花了一番功夫在感冒药的炼制上。得亏伤寒这病在民间常见,师尊在发现我竟然会感冒这一严重问题之后,特特在我养病期间去山下寻了个方子来,改进改进,就成了高效无副作用纯中药的感冒药。当然,是丸子。
自那之后,这感冒药就成了我的保留节目。为了区别于其他,我特特自己画了个瓶子来装。平日就放在师尊处,据师尊说,是为了防止我一看到这个瓶子,知道有药之后就肆无忌惮地感冒,寒暑不侵练不成不说,总是生病还会弄垮自己的身体。我听得感动无比,于是无比顺从地交给了师尊。说起来,刚来天墉那几年,几乎每一个月就要空一次瓶子。最近这一两年情况越来越好,恍惚间记得上次感冒,那好像是在一年以前了……
伸手拿起桌上的药瓶,我愣愣地看着瓶身上熟悉的狗爬体。没错,这就是我画的那个瓶子,连瓶身上断了一截的兰草都如出一辙。
……昨晚上照顾我的,不会是师尊吧……
我想着这个可能性,心里一阵失落,又一阵自我摒弃。
想什么呢,师尊照顾我,应该要受宠若惊才对……
我感冒的时候,师尊从来不会照顾我。师尊说是为了长长我的记性,我还为此委屈了好一阵。你说为我下山寻药这事都做了,照顾一下又会怎么样嘛……
师尊态度很坚决,我也只好随之养成了一个好习惯:一旦有一点感冒的迹象,那几天就时时注意,防寒防冻防感冒,渐渐地也就不常感冒了。不得不说,师尊这个方法还是很好的……
那这次……我纠结了。
正在这时,忽然有人敲门:“芙目,起来了吗?”
“秉予师兄?”我连忙放下瓶子,过去开门,“起来了起来了,怎么了?”
秉予师兄温文一笑:“长老唤你。你感觉怎么样?好了么?”
“嗯,好了。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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