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页)
可接着换。
第八章·所谓晨昏定省
院中仍是一片冬景,花木凋零。
画屏抱着阿团从山月居正门出来,跟在云氏身后穿过花园往太夫人所在的福寿堂走。
福寿堂位于承平侯府中轴线上,南边是外院,北边是个大花园,东西方向各有五处院子,山月居就在东北角上,位置不太好,隔着一处空院便是大房的千禧阁。
画屏现在的业务已经拓展到山月居以外了,且画屏本就是家生子,如今在侯府错综复杂的小道人事上用了心,更是耳目通明。阿团渐渐地更喜欢带着她出门,而将迎春留下看家。
前几日阿团大手笔地赏了她一副翡翠耳坠以示鼓励,心里暗暗期盼画屏最好能混到江湖百晓生那个层次。毕竟情报也是实力的一种嘛。
福寿堂里三房夫人吕氏已经到了有一刻了,除了钱吕两个,还有位姨娘出的三姑奶奶郑宜君也在。
郑宜君尚未知事,姨娘便去了,自小养在钱氏膝下,十分懂事乖巧,简直比钱氏亲生的二姑奶奶还贴心。在阿团出世的前一年远嫁盐湖,今年郑宜君的小叔子温同礼进京赶考,三姑爷温同义也要回京述职,便没另赁院子,夫妇两个并小叔子都寄住在承平侯府。
从一大早进了福寿堂启动请安程序,少说也要两个时辰方歇。
按照既定程序,约莫午时,福寿堂会摆饭。饭毕冯氏和云氏便领着孩子们撤;而吕氏则视钱氏的精神状况,或陪着抹牌赌骰,或请辞退下任钱氏午睡。
亏得阿团的屁股被九年制义务教育磨练过,坐总是坐的住的。
参与过几次请安仪式的阿团已经不像最初一样轻易毛脚了,向各位长辈团团问过好后,甚至轻车熟路地缩到云氏旁边的阴影里闭上眼补眠。坐着打瞌睡的神功还是当年课堂上练出来的呢。
说起这请安,其实不过是一种日常家庭礼节,且承平侯府与别不同,最高名誉地位和最高管家实权都集中在太夫人钱氏手里,侯府的晚辈们甚至不需要装模作样地问“天寒了,母亲这里碳可还够?”,反而要等老夫人赏“天寒了,几个哥儿姐儿屋里再加一篓碳罢”。
“……阿团,还不快谢谢祖母疼你。”云氏一回头看见神游天外的阿团,不得不出言提醒。
阿团业务不甚熟练,从矮墩上下来的时候,二姑娘郑月明已经花蝴蝶一般扑到钱氏跟前撒起娇来:“明儿昨儿还听姨娘说,要给您做个烧毛绒的暖帽,今儿就得了您一篓子碳,福报来的也太快了。”
郑月明口中的姨娘不是别人,正是大房的寇姨娘。寇姨娘原是钱氏一手帕交的女儿,家里落了难,只剩了这么一个女孩儿,托庇于钱氏。在冯氏怀小儿子的时候爬上了郑伯荣的床,由钱氏做主抬成了良妾。良妾同一般丫鬟抬的通房、贱妾不同,没有身契,便是主母也不好轻易拿捏。
冯氏既恼钱氏寇姨娘两个无耻又怒郑伯荣糊涂,一气之下动了胎气,小儿子不足月便落了地,不久便没了,冯氏自己也伤了身子,自那之后始终没能怀上下一个。两边自此势同水火,连带着小一辈的大姑娘和二姑娘也针锋相对。
上首的钱氏当即笑了出来,将郑月明搂在怀里笑骂道:“你这小机灵鬼哟,哪有这般便宜的好事,一顶帽子就想换我一篓碳了?”
“那您说,您要什么嘛。”郑月明嘟着嘴在钱氏怀里乱拱:“孙女儿身上哪样不是祖母的恩德,您便是都剥了去孙女儿也情愿呐。”
钱氏搂着郑月明好一通揉,阿团被祖孙俩酸的牙疼,忍不住去看冯氏的脸色,果然见冯氏气得面色铁青,郑月璧更是冷笑着移开眼,仿佛多看一眼便会污了眼睛一般。
吕氏偷偷拿帕子压了压上翘的唇角,推了一把身边一个着果绿色圆领直身长袄的三头身的小姑娘,小姑娘生的眉目清秀,心形脸,樱桃嘴,鼻头微翘,正是行三的郑月珏。
郑月珏被母亲抵着后心一把推出来,委委屈屈地回头看吕氏,吕氏趁钱氏搂着郑月明顽笑,瞪她一眼,朝上首努努嘴。郑月珏慢悠悠地往前挪了两步,一斜眼睛看见了站在云氏脚边正捂着腮帮子牙酸的阿团,和善地伸手拉过她,一齐走到堂屋中央,声音极微弱地道谢:“多谢祖母疼我们姐妹。”
钱氏的目光扫到她们两个身上,脸上的笑就淡了一层。松开郑月明,接过嬷嬷递上来的茶呷了一口,才缓缓道:“自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你们身子康健,祖母便安心了。”
郑月珏便没有话了,原地站了一息,又频频去看吕氏,脚底下磨磨蹭蹭,打算移回吕氏那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