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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要牵连到你们这些人?”
慕容垂瞪大了眼睛看面前的年轻帝王,束发常服,不怒自威。他想起王猛曾经说过,当今的秦王是个最最宽宏仁厚的君主。
“不过爱卿,你这般不信任朕,是为何?”苻坚点着桌面绕着边慢慢的走。“你如果觉得现在的官衔不满意,可以说出来;若是宅子住不惯,也可以说出来;若是那些女人伺候的不周到,还是可以说出来。可是放着好好的宫门不走,却带着一大批人走那弯弯曲曲的山路,是为何?”
慕容垂想跪下去,可是被苻坚稳稳的架住了,他这才发现,这个年轻人的力气比他想象的要大很多。身体动不了,慕容垂只能嘴上说:“臣有罪。”
“有罪可以赦免你,这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别紧张。”苻坚拍拍他的肩,“这样的事情,以后不要再发生了。”
“回家去吧,他们一定等急了。”
慕容垂踏出宫门的时候,抬头看了看天。湛蓝湛蓝的天空,形状漂亮的云朵,这一切本来是寻常事物,看在慕容垂眼里,竟觉得如此美好。余光扫了扫殿门,这里面坐着的人,会有一番大作为的。
第二日,宫里下了圣旨,长子判军,剔除名姓,若回长安则按死罪论。另封慕容垂为冠军将军,赏金银百两良田百亩,所有爵位均可世袭。
慕容垂当即派了探子去邺城打探慕容令的消息。不出几日,王猛凯旋班师,顺利拿到洛州之地,完成了桓温北伐时两国的许诺。同时也终于知道,慕容令被流放边关沙城,永远不入邺城。
落日的余晖里,慕容垂对着窗外北归的大雁静静湿了眼眶。乱世求安,意味着许多的代价。每个人活命的机会都是别人用血肉砌出来的。只要不是站在所有人的头顶,只要没有一统天下,那今日的命就要用明日的自由来换。可是成为王者又能如何?日日夜夜盘算着谁人造反谁人忠诚么?
慕容垂收了泪,对成律道:“待会儿我亲自写封家书,你派人给慕容令送去,让他别再回来了。”
“是。”老管家苍老无奈的应下。
远在沙城的慕容令看到这封家书的时候,已是谷雨时节。慕容令坐在布置简单的屋子里,把家书上的每个字狠狠刻进心里。永世不得入邺城。若回长安,则按死罪论。那他算什么?一个罪人?还是一个奴才?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都快要被逼死了,却不知道是谁陷害了他。王猛,梁成,邓羌,还是——慕容垂?
窗外烟雨朦胧,雨声淅淅沥沥。南边物资贫乏,人烟也少,哪里比得上北方的雍容华美。
“慕容冲,你不是个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例更
☆、第 10 章
【十】
都说人间四月芳菲尽,燕国今年的四月似乎还要更加凄凉些。暖和的春风整日吹也吹不暖慕容家的的亲王们。手里捏着实权的叔伯们整日在议政殿商议军国大事,皇兄昏庸了那么多年,终于在国难当头时从脂粉堆里挣出来做了几日明君。
明君?慕容冲晃晃手里的茶杯不禁要笑出来。高坐中堂,无视大部分人的进谏,只采纳他自己看的顺眼的几个人的建议,这算哪门子明君?看看四周正襟危坐的长辈们,慕容冲无奈摇摇头。虽说他先皇嫡出地位尊贵,但是面对这样的国家大事,以他的年纪,只能在议政殿获得一席之地供他喝茶,长辈们的话他插不上嘴,就算说了也会被当做黄毛小儿随口咿呀。
起初他还颇有些愤愤不平,后来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毕竟那些大多上过战场真刀真枪杀过人,自己不过是从小养在宫里受人服侍夸奖,跟打过仗的还是比不得。再后来,少年心性重,每日除了去议政殿喝茶,便在宫里舒舒服服待着,同姐姐还有车鹿消磨时间,日子过得很是舒心,前朝浸靡的悲怆气氛飘到他这处,已经只剩下偶尔的愤怒和发脾气。
这日,车鹿带着一脸疑惑踏进漪澜殿。半个时辰前清河公主差人来请他,还特意嘱咐要避过他家王爷。
一迈进殿门,就看到清河坐在美人榻上,前面站了一个老妇人。车鹿认得,那是慕容冲的乳母,按规矩一直住在仪元殿里,平日负责慕容冲的吃食。清河见车鹿到了,点点头示意,继续与乳母说着什么。
“凤皇近日吃睡可还好?”
“回殿下,王爷起居一切如常。”
“他今年也十二了,照祖制,可选温婉女婢近侍床榻,授习阴阳之术。依嬷嬷看,可到时候了么?”清河一番话说的流畅自然,车鹿听得却有点脸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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