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寤桁微抬斗笠,让自己的双眼平视与面前的一行人,嘴唇微动“断魂婆,久候了。”
半天没有任何声音,若不是寤桁确信空气中气若游丝的呼吸,她还真的以为面前走的是一群行尸。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无声的站着,从山谷中的水汽浓郁,到后来阳光射入,温度上升了,断魂婆都不发一言。正当连老虎都觉得十分乏味时,面前的断魂婆说话了:“既然不是鬼,为何拦于路前?”
寤桁郑重的长揖一礼,回答道:“晚辈寤桁,却有十分紧急之事求于婆婆。”
“不急,等我送了这几位归家,就送你所求之人上路。”
“前辈误会”寤桁像是决定什么般,顿了顿继续说道:“听说完成前辈一件事,前辈就会许诺完成晚辈一件事?”
“不假”
“请前辈示下,晚辈尽当竭力尽之。”
“你不属于这个地方,为何而来?缘何而去?此时不关于你,以你之功力,洁身自保,逍遥方外亦是正道,何苦来哉。”
寤桁静默了,她没有想到断魂婆能看出如此之多来,了解自己如此之深,化外高人概莫如此了。是出世还是入世自古都是释儒道争论的焦点,无论对错,皆是寻找一条灵魂的救赎方式。脱离这苦海,遍寻思想中的真正乐土。
可是,寤桁并不想从此途径能为自己捞取些什么,她只知道身体的变化给了她更多的自信,也知道属于人类的空间里是不该有如此超出于人类的能力范围外而横行于世的异世能量。就算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和自以为是,但是,倾巢之下焉有完卵,自己并没有脱离这幅臭皮囊。咒蛊横行,自己总有一天也不能幸免。
她已经是经历过一世的了,对于生死她有自己的认知。重生也并不代表自己就能比其他人高出多少,不也一样食谷屙粪摆脱不了命运的轮回,受尽苦乐酸甜。就算是可以唾手可得的功名利禄又如何,不也是食色性么,也总有一天也会化为虚无的,无非又是一个被无形的力量嘲弄的跳梁小丑而已。
她现在仍旧无多大的归属感,也许目前如此,但是,有些事是她想要做的,无论结局如何,她都不觉得有什么损失。她只想寻找一种归属感,仅此而已。
“视死如归罢了,既然摆脱不了的事,就得去面对。再修行,也是一颗凡心。再远离尘埃,也囚于方寸之间。”
“再远离尘埃,也囚于方寸之间。赶尸又何尝不是,既然汝意已决,老婆子也不能小气。可老婆子这次要取一人性命。完成了,一切随你。”
寤桁略带不解的眼神看向断魂婆,因为断魂婆很少取他人之性命,莫非?此时断魂婆像是觉察到了什么,冷笑一声:“他是自诩湘西治蛊之神人的天思凡,此人的功力绝非一般蛊族。其练就的蛊阴神功已入臻化境界,非色诱不可取之性命。”
说罢,左手举领又摇将起来,身后的一行行尸如机械人般走了起来。快要经过寤桁身边时,一把鲜红的咒笛使断魂婆停下了脚步,可断魂婆并没有将此接过,也只是冷冷的说道:“有始亦有终,天理循环因果相报。我说过,会有这一天的,事成之后就提着一盏灯笼来无岸崖找我吧。”
直到一行人远去了,那句话仍然回荡在这片幽幽的山谷,“借道了,借道了,尘归尘,土归土,该走的,不该留…”
第八章 卖身(上)
星如钻,月如钩,银河如薄纱散于夜空,潮湿的水汽晕散在属于南方的普通夜晚。下面是该说平静的小镇了,但是,这里此时却并不静。一条蜿蜒穿镇而过的小河上载着数条空荡荡的小舟,景象是孤寂清冷的,但是空气中传来的让人心中一阵一阵发寒地器乐声,给这个本是平静的人居环境带来许多神秘莫测。
大院子里中央火焰丛丛,四周的火把燃烧的也很嚣张,三个头戴远古神兽面具浑身画满油彩,下身粗布围遮,随着由不知名的器乐发出的曲调或蹦或跳。口中念念有词,寤桁听不懂,正在皱眉猜测时,身旁的随风说话了:“说的是巫蛊方术,就连当地人都鲜有知晓其意的。这家是大户人家,姓沈,得病的就是大房,据说是中了蛊。”
此时寤桁站在阴暗处的墙头上,下面院墙内的情景尽收眼底。随意的往两边望去,只见周围一圈‘看戏的’,见他们的举止动态,或悲伤、或面无表情、或是冷笑的、又或是记恨的,将这个大家族的人际关系单从表情就可以略知一二。寤桁闭眼,感知着火焰的热浪带着周围人的身上所散发的气息向上空飘散,解读着每个人的心灵密码。
浓厚的脂粉味间杂着性欲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