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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只有她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还笑得出来。
苏寒没有问他要如何走出这片密林沼泽,也没问到底要走到何时。她就在他身后一直跟着他,没有一丝急躁的情绪,仿佛她只是出来踏青的一般,时而看向周围的风景评论一番,时而问他一些可以用是或不是来回答的问题。若不是早知苏寒是男儿身,他定要以为自己身后跟得是一名活泼的女子。
“这地方连个山洞都看不到,若是碰上下雨天,那可就惨了。”她看向逐渐朝头顶飘来的乌云说道,然而语气却听不出丝毫担忧的情绪。
“你怎么了?”
云笙突然在她前面停了下来,像是被人点穴一般僵在原地。
“你”她刚要开口,便看到云笙朝比划手势,让她噤声。
到底他看到了何物,前方的视线全被云笙宽阔挺直的背脊所挡去,使得她不得不侧着脑袋看过去。
苏寒在看到那东西时,眼底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只见一条如水桶般粗的墨绿色蟒蛇正绕在树枝上正朝云笙吐信子。
还以为云笙是被吓到了,看到他僵硬的背影,在她迟疑自己是否该上去替他解除危机,还是让他多受会惊吓的时候,云笙却拿出匕首,蓦地抱头躺在了地上。
“”
苏寒疑惑地站在原地,却见云笙用口型告诉她说,“不要动。”
他这是准备做什么?
听到动静,蟒蛇快如闪电般出现在云笙脚步边,黑眸中没有丝毫怯意,他目光凛冽地看着停滞在脚边的巨蟒。
像是在顾忌什么,蟒蛇迟疑地楞了一瞬,在下一刻便张开血盆大口将云笙吞了进去。
事情发生得太快,她甚至都来不及阻止。她低呼一声,也不顾云笙先前的告诫,立即跑到他跟前。
却见已经被蟒蛇吞掉大半个身子的云笙长臂一挥,手上的寒光直接破开蟒蛇的嘴角贯穿而下,他迅速的抽出身体站起身来。
顷刻之间,空气中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被开肠破肚的巨蟒已经奄奄一息躺在地上无法动弹。
而下半身沾满鲜血的云笙,正背对着站在她面前,浑身散发出来的杀气宛如是来自地狱的修罗。
“你没事吧?”她被眼前暴力血腥的场面惊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云笙转头看向她时,眼中的狠戾尚未褪去,看得她不由一怔。他双眼通红,此刻纯黑色的眼眸如同是要将人吞没的漩涡一般,在那里面除了杀戮的戾气再无其他任何感情。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这样凶狠残暴的眼神,苏寒下意识往身后退了一步。
看到那双像小鹿般水盈的眼眸中流露出惊慌的神色,他这才从生死一线的厮杀中回过神来。
他收敛起全身的戾气,缓缓摇头示意他没事。
苏寒心有余悸地再次看向已经断气的巨蟒,以确定刚才这一切是真实发生过。
“你是从哪里来的?”是从地狱吗?太过于震惊使得将心中的疑惑不禁脱口而出。
恢复常态后,云笙波澜不惊地凝视着她,而后拿带血的匕首在地上写道:“都城,云州。”
云笙写完字后,神色不由一顿,甚至连他都不清楚为何要自己的将来历告诉苏寒,难道就因为她是第一个看到自己失控后没有想要躲开他的人吗?
“原来你是云州人啊。”内心深处的记忆呼之即出,使得苏寒迅速地从震惊中抽离出来,淡然的声音像是一声轻叹在他耳边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叫花
十二年前,云州。
“香兰,宣纸不够用,你再去书房给我拿点。”
时至深春,后院内的桃树在清风中簌簌飘落,粉白色的花瓣在阳光的照耀下变的透明,如同精灵一般在空中飞舞。
落花纷飞,幽香醉人。对于眼前如梦似幻的景色,香兰是百看不厌。她不舍地收回目光,转身对站在她身旁穿着一身白色锦裙,扎着牛角辫的小女孩说:“我这就去拿。”
今日夫人让她监督小姐必须在日落之前画出五十幅形态不一的桃树出来,对于夫人交代的任务她自然是不敢怠慢。
小姐画得多,浪费的宣纸自然也多。不出一个时辰,之前准备好的一沓宣纸除了两张实现其价值之外,其他的也就跟眼前的落花一样被无情地弃在地上。
待香兰一走,小女孩紧蹙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红若朱丹的小嘴扬起一抹得逞的微笑,她放下手中的画笔,在扫视一周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