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儆猴,在武媚娘的安排中,小宦官张德凯是“鸡”,李显这个武媚娘眼中不成器的儿子同样也是“鸡”,杀这两只鸡的目的便是为了儆李贤这只不听话的“猴”,这安排原本并没有太大的问题,若是不出意外的话,李贤这只不老实的“马猴”势必该安静上一段时日,从而腾出武媚娘急需的时间来弥补因诏狱一案所造成的损失及消除不良之影响,然则计划却总是赶不上变化快,本以为该是“鸡”的李显如今看起来一点都没有“鸡”的自觉,反倒是喧宾夺主地闹腾上了,竟硬生生地将本该是大好的局面搅成了一锅夹生饭,这叫武媚娘这个“厨师”情何以堪!
“陛下,皇后娘娘,老臣等惭愧啊。”
就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始终默默不语地站在一旁的侍中许敬宗突然从旁而出,躬着身子朝高宗夫妇行了个礼,感叹了起来。
“许相何出此言?”
武媚娘正不知该如何回答高宗的问话——许可李显习武武媚娘不甘,不许的话,却一时半会找不住恰当的反对之理由,自是左右为难不已,这一见许敬宗站了出来,登时暗自松了口气,不待高宗开口,抢先发问道。
“老臣以为璐王殿下言及‘我大唐周边不宁,战事频频’;此皆实言也,老臣等身为朝臣,不能安邦定国,竟要皇子习武以卫国,失职啊,惭愧,惭愧之至。”许敬宗不愧是三朝元老,心思敏锐过人,自是看出了武媚娘的心意所在,这一开口之下,假作惭愧,实则却老辣无比地封死了李显习武的借口——这话里的潜台词便是允许李显习武那便是天家对朝臣无能有所不满,换句话说,许可了李显习武,便是否认了群臣的能力,如此大的一顶帽子,别说高宗这么个算不得贤明的帝王担当不起,便是换了英明如太宗者只怕也不敢贸然接下。
“许相为国尽心,劳苦功高,切不可自责如此。”武媚娘心思之缜密自非常人可比,只一听便已明白了许敬宗所言中的真谛,这便先安慰了许敬宗一句之后,而后,也不待高宗开言,立马便抛出了个杀手锏来:“陛下,妾身记得太宗在日,废太子李承乾曾问战于太宗,而太宗对曰:此非儿辈所能干预者,此情此景臣妾犹记忆如新,不知陛下或忘否?”
“啊,这,这……”高宗之所以同意李显习武其实并没有想太多,纯粹是出自爱子之心,不想拂了李显的心意罢了,但却万万没想到被许敬宗这么一搅合,居然多出了如此之深意,再者,当初废太子李承乾问战策之时,他也侍候在侧,自是知晓太宗确实曾如此说过,一向以孝顺自居的高宗自是不愿违背太宗的旨意,可又隐隐觉得事情怕是没许敬宗说的那么邪乎罢,一时间不禁有些子愣了神,竟不知该说啥才好了。
好一条老狗,咬人还真是够狠的!对于许敬宗的难缠,李显自是心中有数,但却万万没想到许敬宗居然难缠到了如此之地步,眼瞅着好不容易才经营出的大好之局面就这么被许敬宗三言两语生生敲成了碎片,李显不由地便有些子发急了起来,可心里头却清楚此时万万急不得,唯有冷静方能找出应对之策,故此,趁着许敬宗与武媚娘一唱一和的当口,李显强自压下心头的痒怒,脑筋飞速运转开了,待得高宗语塞,李显心中已是有了计较。
“父皇,孩儿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没等高宗说出个所以然来,李显已再次站了出来,高声禀报道。
“吾儿有话但讲无妨,朕听着呢。”高宗向来便是个无甚主见之人,正自不知该如何应对许敬宗与武媚娘的夹攻,这一听李显出言打岔,自是乐得顺水推舟一回。
“父皇,圣人有云,:人生七十古来稀,此言说的便是人之寿有定数,实难逾越过多,今我朝大将虽济济,然皆已是高寿之人,李绩、李大将军七十之龄;苏定方、苏老将军七十有二;刘仁轨、刘司寇六十有三,薛仁贵、薛大将军年少些,也五十余,此皆我朝现下领兵征战之豪雄,后来者何在耶?纵有程务挺等青年俊杰浮现,却大多缺历练,恐难当大任矣,是我朝四海宁靖乎?非也,西有吐蕃虎视眈眈,北有突厥逞凶,南有洞獠不时起乱,东有高句丽猖獗,虽皆非心腹大患,却如跗骨之蛆,挥之不去,若不重军务,何来天下之安宁,孩儿不才,纵使习武亦未必有成,然,孩儿乃天家子弟,向武之事或可为朝野之表率,此举若能为父皇分忧一、二,孩儿不敢辞也,恳请父皇恩准!”李显不慌不忙地躬身行了个礼,一开口便是畅畅而谈,引实例,表态度,言辞恳切而又轩昂,实令听者为之激昂不已。
“父皇,七弟效命朝堂之心拳拳,孩儿深以为然,恳请父皇准了七弟报效之心。”李显话音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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