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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7日夜10时,西北风卷着棉球般的雪花,吹得人睁不开限,美10军的大兵们多数缩头缩脑躲在蹒跚行驶的汽车上,少数则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狼林山脉的山林中忽然传出惊天动地的军号声和呐喊声,宋时轮、陶勇指挥20军、27军8个师向美10军发起猛攻,10万披着银色盔甲的志愿军将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美军,一夜之间将美7师和陆战1师截为五段。分割包围进行得十分顺利,但是消灭被围之敌却艰难无比。
被围的美军表现了出色的应变能力,立刻用200余辆坦克在三处主要被围地域组成环形防线。志愿军每个团只有8、9门老式火箭筒,很难冲破坦克防卫圈。用于火力突击的大炮一门都没有,只有中小口径的迫击炮试图掩护步兵冲锋,可是万没想到,连迫击炮的钢铁炮管都受不了零下几十度的严寒,三分之二打出去的炮弹成了哑弹!连迫击炮这种轻炮火力的掩护都得不到,步兵只能用步枪、机枪去冲击敌人的“铁桶阵”了!尽管志愿军是世界公认最优秀的步兵,但是物质力量的巨大差异不是靠精神力量和战术就能彻底弥补的。
麦克阿瑟的迷梦(14)
单纯地贬低敌人无助于增加一场胜利的光辉,志愿军后来承认,陆战1师是“美国战斗力最强的部队”。但是美国陆战1师无论如何顽抗,战场形势已经决定他们打的是一场必败之仗。接战仅仅一天,见势不妙的麦克阿瑟命令他们向南突围。史密斯还嘴硬,在和《纽约先驱沦坛报》记者谈话中,创造了一句名言:“退却,见鬼去吧,我们不过是换个方向进攻。”此话虽然气势汹汹,但也实实在在。向南撤退的退路早就被志愿军切断了,除了杀开一条血路,陆战1师别无选择。
在成群的美国飞机掩护下,美10军开始竭力往后收缩,企图先聚集到有临时飞机场的下碣隅里,然后再往南逃。美机猛炸逃跑道路上的每一个山头。在一次战斗中,轰炸机对志愿军占领的一条山脊整整轰炸了25分钟,使之“成为世界上最无用的地皮之一”。但仍有不屈不挠的志愿军士兵从山脊上射出致命的子弹。
在下碣隅里,高度现代化的美国陆战队工兵用三天时间就拓宽了一条可以通行坦克的道路。仅仅十来天时间,一座可以起降C-47运输机的临时机场就在下碣隅里这个四面环山的小谷地里建成了,陆续建成的还有供给基地、野战医院。随即,美国空军就给史密斯运来了大量急需的弹药、食品、药品、防寒服装、油料……需要什么就隔海从日本运来什么。运输数量如此之多,以至于美军最后逃离此地时,还开动推土机坦克破坏了以千吨计的各种物资。与此同时,受国力所限,与中国本土仅隔一条封冻得到处可以通行的鸭绿江的志愿军却连保证基本生存所需的物资都难以供给……面对如此悬殊的物资对比,志愿军始终在作战中保持了大无畏的英雄气概,显示了超出世界上任何一支军队的勇敢精神和战斗力。
在一条山谷,20军第58师困住了一股向下碣隅里增援的美英混合部队,经过浴血奋战,敌军指挥官率众投降。仅在这场激战中,志愿军就打死了总共922名增援部队中的321人。美国军史伤心地写道:“阵亡者中有60名皇家别动队员,48名第1陆战团c连的官兵,169名陆军第31团B连的士兵,50名陆战师指挥部的官兵和43名坦克、卡车和通讯部队的官兵……另外还损失了75台车辆。”当然,还有240人当了俘虏。
这条充满死亡的山谷被美国人充满恐惧地称为:“地狱之火谷地”。
在“地狱之火谷地”血战正酣的时候,58师172团3连连长杨根思带着一个排,牢牢地驻守在可以俯瞰下碣隅里的1072高地。
潮水般的美国海军陆战队员们向高地上猛冲,连坦克都出动了8辆。冲上来被打下去,再上来,又丢下一大片尸体往回跑……血战从清晨一直打到中午,上百具美国人的尸体已经铺满了小高岭。美军的飞机和重炮不断向这个小小的阵地倾泻着钢雨。
打退又一次进攻后,阵地上只剩了三个人。杨根思下令让两个负伤的战士撤下去。天色已近黄昏,杨根思将阵地上所有的炸药块收集起来搁了一个重达几十斤的炸药包,然后一把拉燃导火索,冲进了蜂拥而来的美军陆战队员的队列中……杨根思是志愿军第一个“特级战斗英雄”。
面对极其悬殊的物质条件,为避免战斗胶着,宋时轮、陶勇决定改变打法,集中力量先啃掉一个美军环形阵地。
11月30日,27军集中两个师五个团的兵力由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