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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流一听这话,怒火更炽,大声道:"闲话少说,快去请我师父出来."
陈绶年冷冷地道:"你小子算老几?我爹今天没有闲心见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们陈家一只手腕!"修流道:"黑旋风咬断了你大哥一只手腕,你们却杀死了我全家.此事我欲跟师父了断."陈绶年呸了一口道:"你们那是活该!"
修流正要走上前去,这时棺材店的伙计跟城里的一群闲汉,已抬了四十部棺材来到陈府门口,排成一溜长列.陈绶年愣了一下,叫道:"喂,你们这帮鸟人这是干什么?你们知道这里是谁家吗?想找死啊?!"伙计们二话没说,便匆匆都走了.把陈绶年气得挥拳大骂.陈绶年冲修流道:"这肯定是你这小子出的馊主意.好,既然是你自己送上门来,也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修流道:"这些棺材里面,也有一副是替你准备的."说着,上前一步,一手抓过陈绶年,随手一掷,将他扔到数丈之外.陈绶年大吃一惊,爬了起来,他没想到修流的力道会这么大.当下跌跌撞撞地跑进府门,上厅堂找陈知耕去了.
不一会儿,陈知耕左手把着个水烟壶子,右手拿着根火媒纸,巴达巴达地抽着烟,慢慢从府里踱了出来.他见了修流,半闭着眼冷冷说道:"你这不肖之徒,又想来闹事.这些棺材是怎么回事?你是恨老夫我不死啊."
修流啪地跪了下来,朝陈知耕嗵嗵嗵连叩了三个响头.陈知耕暗地里吃了一惊.修流缓缓起身道:"古人云,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修流方才给你磕了三个响头,你我师徒情份已断.从此之后,你我便是仇人."
陈知耕愣住了,道:"修流,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夫至今还没说要将你逐出师门啊.为师的有时说了些气话,你也不必全放在心上."修流衔泪冷笑道:"不必了,象这种阴毒师门,不入也罢.陈老爷子,你心里当然明白我为什么安排了这么多部馆材.我家上下三十余口人,全被你们家杀了.此仇不共戴天,何须多言?"
陈知耕讶然道:"流儿,你是说,节公他们全都被歹人害死了?"修流道:"到这个时候了,你何必还要装糊涂?!你不觉得恶心别扭吗?"陈知耕慌忙道:"流儿,你我快快赶去周家庄,老夫不知,这两天周府竟出了这等惨事!"
修流心想,既然陈老头他愿意去周府对质,那是再好不过,到时就在爹爹灵前,一剑割下他的脑袋,以祭爹娘亡魂.于是便与陈知耕,陈绶年赶去周家庄.
家人要给陈知耕打轿,陈知耕吼道:"你们都给我滚开!"言语之间,似是十分悲切.
大家赶到周府时,已是夜色深沉.修流叫庄客们打起火把沉.陈知耕看到满院子的尸身,身子一颤,大叫一声节公,便抢上厅堂,绕到堂后.他见到太公的尸身时,登时老泪纵横,泣不成声了,道:"节公,这是何故,这是何故啊!"
听到陈知耕的哭声,修流一下子呆住了.此时他觉得,陈知耕的哭声是真切的,那是发自几十年情谊的心声,绝对不象是造作之举.那么,难道他们家里的人果真不是陈家杀的?但他实在想不起来,他们家跟谁还有什么仇恨.太公一生为人谨慎,从来没有过私敌,连政敌也很少.如此看来,这凶手的来头定然不同凡响,而且绝对不象是本县本地的人所为.倘是土匪杀的,家中的财物却又一件不少,因此可能性也不大.
他搀住了陈知耕,心下犹疑不决.陈知耕对陈绶年道:"老三,你速速连夜赶去城里,告知陆知县这里发生的惨事,叫他马上派几个捕快过来,验明尸身,缉拿凶犯.还有,要陆知县明日下来,主持为太公全家举丧."
陈知耕问修流道:"流儿,最近都有谁来到你家?你知道底细吗?"修流道:"自上次黑旋风咬了陈师兄,闯了祸后,我一直都躲在山上,两个多月来,家中之事,一概不知.好象听说是我大姐夫叶思任跟一个年轻人来过."陈知耕忙问道:"你认得那年轻人是谁吗?"
修流想了想,呆了一下.他的眼前出现了日间在"悬念观"给悬念道长念书的那个年轻人,正要说出,猛然又记起悬念道长吩咐他的话,心想其中必有难言之隐,于是说道:"不认识."
陈知耕叹口气道:"你家这次祸起萧墙,原故可能就出在那个年轻人身上!几天前老夫若能请到他,也许府上也不会有这般横祸了.可能是南京方面马士英等人已经动手了,他们要杀的本来是那个年轻人,但是那年轻人已经离开了这里,不知去了何处.你爹不愿说出他的下落,因此便招来了杀身之祸.还有,杀你家人的人用的是锋利的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