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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说:“挺好,挺好,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由你看着办吧,我想我也不在意啦。”
“我觉得很奇怪,”玛丽亚说,“不让范妮留在家里,你却要留在家里。”
“我想她一定非常感激你,”朱莉娅加了一句,一边匆匆离开房间,因为她意识到范妮应主动提出自己留在家里。
“范妮需要感激的时候自然会感激的,”埃德蒙只回答了这么一句,这件事便撇下不提了。
范妮听了这一安排之后,其实心里的感激之情要大大超过喜悦之情。埃德蒙的这番好意使她万分感动,埃德蒙因为没有察觉她对他的依恋之情,便也体会不到她会如此铭感之深。不过,埃德蒙为了她而放弃自己的游乐,又使她感到痛苦。埃德蒙不跟着一起去,她去索瑟顿也不会有什么意思。
曼斯菲尔德这两户人家下次碰面的时候,对原来的计划又做了一次更动,这次更动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格兰特太太主动提出,到那天由她代替埃德蒙来陪伴伯特伦夫人,格兰特先生来和她们共进晚餐。伯特伦夫人对这一安排非常满意,姑娘们又兴高采烈起来。就连埃德蒙也甚感庆幸,因为这样一来,他又可以和大家一起去了。诺里斯太太说,她认为这是个极好的计划,她本来一直想说的,刚要提出来的时候,格兰特太太先说出了。
星期三这天天气晴朗,早饭后不久四轮马车就到了,克劳福德先生赶着车,车里坐着他的两个姐妹。人人都已准备停当,再没有什么要办的事情,只等格兰特太太下车,大家就座。那个最好的位置,那个人人眼红的座位,那个雅座,还没定下谁坐。谁会有幸坐上这个位置呢?两位伯特伦小姐表面收装得很谦让,而心里却在揣摩怎样把它捞到手。恰在这时,这个问题让格兰特太太解决了,她下车时说:“你们一共五个人,最好有一个人和亨利坐在一起。朱莉娅,你最近说过希望自己会赶车,我想这是你学习的好机会。”
好快活的朱莉娅!好可怜的玛丽亚!前者转眼间已坐上驾驶座,后者则垂头丧气,满腹委屈地坐进了车里。随着不去的两位太太的告别声和女主人怀里哈巴狗的汪汪吠声,马车驶走了。
这一路经过一片令人心旷神怡的乡野。范妮骑马从未往远处跑过,因此没过多久,车子已来到她认不出的地方,看着种种新奇的景色,欣赏着种种旖旎的风光,心里不胜高兴。别人讲话也不怎么邀她参加,她也不愿意参加。她自己的心思和想法往往是她最好的伴侣。她在观察乡野风貌,道路状况,土质差异,收割情形,村舍,牲畜,孩子们时,感到兴味盎然,假如埃德蒙坐在身旁,听她说说心里的感受,那可真要快乐到极点。这是她和邻座的那位小姐惟一相像的地方。除了敬重埃德蒙之外,克劳福德小姐处处都与她不同。她没有范妮那种高雅的情趣,敏锐的心性,细腻的情感。她眼看着自然,无生命的自然,而无所察觉。她关注的是男人和女人,她的天资表现在轻松活泼的生活上。然而,每当埃德蒙落在她们后面一段距离,或每当埃德蒙驱车爬长坡快要追上她们的时候,她们就会拧成一股绳,异口同声地喊叫“他在那儿”,而且不止一次。
在头七英里的旅程中,伯特伦小姐心里并不舒服,她的视线总是落在克劳福德先生兄妹俩身上,他俩并排坐着不断地说说笑笑。一看到克劳福德先生笑模悠悠地转向朱莉娅时那富于表情的半边脸,或是一听到朱莉娅放声大笑,她总要感到恼火,只是害怕有失体统,才勉强没有形诸于色。朱莉娅每次回过头来,总是喜形于色,每次说起话来,总是兴高采烈。“我这儿看到的风光真是迷人,我多么希望你们都能看见呀。”如此等等。可她只提出过一次跟别人换座位,那是马车爬上一个长坡顶上的时候,她向克劳福德小姐提出的,而且只是一番客套话:“这儿突然出现一片美丽的景色。你要是坐在我的位置上就好了,不过我敢说你不会想要我这个位置,我还是劝你快换吧。”克劳福德小姐还没来得及回答,马车又飞快地往前走了。
等马车驶入索瑟顿的势力范围之后,伯特伦小姐的心情比先前好些了。可以说,她是一把弓上拉着两根弦。她的情肠一半属于拉什沃思先生 ,一半属于克劳福德先生,来到索瑟顿的地域之后,前一种情肠产生了更大的效应。拉什沃思先生的势力就是他的势和,她时而对克劳福德小姐说:“这些树林是索瑟顿的。”时而又漫不经心地来一句:“我相信,这路两边的一切都是拉什沃思先生的财产。”说话的时候,她心里总是得意洋洋。越是接近那座可终身保有的庄园大宅,那座拥有庄园民事法庭和庄园刑事法庭权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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