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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醒了我,我才知道,我吻的人不是她,是我明媒正娶的阮月。看着阮月夹杂着欣喜与忧伤的双眼,我忽觉自己无所遁形,从未如此狼狈过,我逃也似地飞离了房间,空留阮月悲伤的呼喊落在身后……对不起……
我开始逃避,每日以酒与公务麻痹自己,再未回府过过夜,要么留宿在音庄,要么留在宫内通宵忙碌,要么就悄悄回栾树林的小木屋……但接二连三的事情更是让我措手不及——阮月怀孕了,北疆也传来消息,她被俘了……
圣命留我驻京,我根本去不了,小晋二话不说跨马就往北疆去了,看着他绝尘而去的身影,突然好羡慕好羡慕……
短短几个月,发生了太多的出乎意料之事,她失踪、墨骑军进攻北厥、小晋离世、两国议和、西楚大军整装出发赶至北厥……我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小晋,或者死也是种幸运……
还记得小晋跟我说过“愚忠”二字,现在的我,是不是又愚忠了?我再不想犹疑,拉过音识乐猛灌下几口酒,只道一句:“走吧……”识乐拍拍我的肩膀,我抬眼看向北方——栾儿,我来了……
混战中我看见她悲伤倒地,身下一滩暗红,焦急中我见阮瑞飞身下了城楼抱起瘦削的她,我终究无法再触及她,永远比阮瑞晚一步……
再见到她时,她躲闪着我的目光,而当她终是看着我的时候,我又开始躲闪她的目光……她带了了让我惊诧不已的消息,识乐无奈而怅然地告诉我,那个夺去我至爱的人,是楚幽冥……
平生第一次,我感觉自己像个小丑,绕来绕去,不过是楚幽冥捏在手里的一颗棋!
楚幽冥终是被我们逼回了西楚,却也带走了重伤的她。但我已没有资格再去找她,我是一个妻子的丈夫、一个孩子的爹,有这个资格的,成了改名换姓的阮棹。我目送着阮棹像当初的小晋一样跨马而去,感觉自己好无力……
那一夜的酒宴,我喝得很醉,看着她亦摇晃的身形我克制不住冲动地将她搂在了怀里。可是,她却推开了我,依旧美丽淡然的双眼里再没了当年的缱绻爱恋,只是深邃地看着我吐出一句:“但以旧时意,怜取眼前人。”
我颓丧地垂下手腕——栾儿,我们终是越行越远……
第一章 盈盈笑语掩深山(上)
初冬的栖云山仍旧透着三分的绿,寒风吹着山腰的树木摩擦出窸窣的声响。淡斜的阳光漫洒在掩于山腰的一座小山庄上,厨房后院偶尔几声母鸡叫唤倒衬得小山庄愈发宁静了。
几个老大娘在厨房里忙活着大锅的晚饭,人人脸上都不掩喜色——今儿又是小少爷的生辰,晚上全门上下又要热闹聚餐了!门里每个人还都发了二两赏钱,厨房的管事马大娘一边儿指挥着众人忙活一边儿,一边儿思寻着:“到底是给黑丫儿添点饰物好呢还是添几件好衣裳呢?恩,还是衣裳吧,夫人平时赏的玩意儿已经够多了……”
厨房旁边的料理库房门被一双嫩白微胖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推开,发出轻微的响声,小手顿了两秒往里探来,不一会儿门缝里便挤进来一个小不点儿的头,一头紫发随意地扎了个马尾辫儿,几丝留海调皮地随着小不点儿的转头动作晃来荡去,留海下一双紫色的美瞳贼溜溜地东转西转,粉嫩的嘴唇半咬着,彰显着小不点儿的紧张。确定库房里没人后,小不点儿迅速跳将进来背过手关上了门,紫色的身影急急往屋内的东南角跑了去。小不点儿掀开东南角酒窖的木头门猫着腰往里钻,小脸满是雀跃之色——没人没人!赶紧偷!
小不点儿直奔最靠西墙的“醉扶柳”而去,掀了其中一个酒坛子深吸几口气嗅了嗅——美死人了!咽了几口唾沫;刚欲用木制长柄勺儿舀将出来却顿住收了手,边将盖子盖回边自言自语嘀咕道:“这坛再舀就要被看出来了,换一个。”小不点儿又掀了另一个酒坛子,看了看却又盖上了再掀第三个,结果还是盖上了再掀第四个,瞪大眼睛机械地一直掀到墙边儿的倒数第三坛才满面欣喜之色探勺儿舀去。小不点儿先嗅了嗅醉扶柳的醇香,才满意地探出粉舌舔了舔酒面儿,香辣辣的玉液沾了舌,小不点儿猛匝几口,深吸一口气抬起勺子凑到嘴边咕咚咚地灌了下去,一勺儿灌尽,微红的小脸儿上满是快意,紫眸不舍地瞅着酒坛子盖上,转身走前又不甘地伸手摩挲了两下坛子盖儿。顺着梯子爬到酒窖口,小不点儿顿在梯子顶,使劲儿甩了甩头——罢了,反正就剩两坛满的了,索性都喝了,以后我再也不喝了!恩,以后不喝就是,最后一回,喝个畅快吧!终于下定了决心,小不点儿跐溜滑下梯子又跑回原地将剩下两坛也掀了,各舀一勺儿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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