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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聽什麼歌?」
在場只剩下他倆,話和誰說的不言而喻。
季嶼川頓了下,聲音低沉平淡:
「都行。」
「那聽伍佰?」
「好。
語氣算不上冷漠,但是也絕不熱絡。
桑恬挑了下眉,播了首「白鴿」,和著伍佰頹廢又熱烈的嗓音看晚霞和夕陽。
看累了,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正在烤串的男生身上。
季嶼川幹活似乎不需要別人幫忙。
他穿了件白色t恤,休閒褲,小臂精幹,烤串的動作乾淨利落。
風偶爾鼓起他的短袖,桑恬瞥見他手臂上一條長長的傷疤。
桑恬眨了下眼,忽然開口:
「你手怎麼樣了?」
季嶼川目光垂落,應聲看向炭火邊上的手背。
早已不再流血,但金屬刮傷不易癒合,還留著一道明顯的紅痕。
桑恬聽見他道:「沒事。」
「騙人。」桑恬說著,坐直身體,直看向他。「哎,幫了我那麼大一個忙,幹嘛裝不認識我啊?」
季嶼川夾起一塊炭火,狹長的眉眼低垂,似乎不加思考:「不值一提。」
「但也還是得謝謝你。」
季嶼川輕輕頷首,算是結束了這個話題。
誰也沒說話。
炭火紅熱,在燒烤的槽里偶爾發出噼啪響聲。
好半晌,桑恬嗅見烤肉的香味,視線開始向燒烤架上飄。
季嶼川指尖捏著串簽的尾端,留出長長的一截,遞給她。聲線平而淡:
「幫我嘗嘗。」
桑恬視線落在那截光滑的串簽上。
——可能是方便她拿,也可能是避嫌。
總之,一定是刻意。
串簽這種分寸之間的東西也能顧及。
桑恬對季嶼川的冷靜守禮認識又深了幾分。
桑恬:「好啊。」
她傾身去接。
粉色花苞短上衣湊近,季嶼川視線低垂,正好看見桑恬白皙纖細的脖頸。
他很快別開眼:「可能會燙。」
桑恬被燙得舌頭要起火警了,含糊道:「你說的對」
氣氛在這一燙中,莫名輕鬆了不少。
桑恬眼角都有淚了。接過季嶼川遞過來的冰可樂猛喝一口。
迷濛中,她聽見男生的低沉詢問:
「怎麼樣?」
桑恬行走在噴火邊緣,來不及仔細思考他問的是串還是自己,隨口道:「挺好吃的,不咸不淡。」
季嶼川重回燒烤架旁邊:「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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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廷霽走了很遠,遠到電話鈴聲接近熄滅,他才環視了一周,接起來。
電話那頭,年輕的女聲小心翼翼。
「阿霽」
楊廷霽深吸一口氣:「你有什麼事嗎?」
吳虞的聲音裡帶著愧疚和溫吞:「實在對不起,你給我安排工作,我卻把東西搞砸了。」
楊廷霽知道她說的是什麼。
他家經營著京川兩家最大的遊樂場,他把吳虞安排到宣發崗。每天任務就是編輯推文,設計海報以及少量的活動策劃。
簡單又好上手。
不過今天早上秦助中午跟他匯報工作時道,宣發崗出現了失誤,少打了一個數字,將原本在16號的煙花秀髮作了6號。但現在推文和各流媒體視頻已經有了十幾萬瀏覽量。
做錯這件事的員工,就是吳虞。
電話那頭,因為久久沒聽見回聲,聲線幾乎帶了哭腔:
「可能我真的不適合這份工作,能力不夠,給同事和你添麻煩了,要不我還是辭職吧。」
楊廷霽捏了捏眉心,語氣沉下去:「吳虞。」
「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這是職場,直面失誤並且承擔責任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犯不著因為一點小事就逃避。」
這話一出,兩人都愣住了。
塵封的回憶像藤蔓,攀著電話線探出枝椏。
從前她在校園裡,無論是失手摔壞教務室的複印機,還是結業考試時忘帶准考證。
他一貫掛在嘴邊的話,都是「沒關係,我在呢。」
許久,吳虞輕聲打破平靜。
「阿霽,你真的變了很多。」
楊廷霽覺得剛才有些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