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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趁着近前的汉东军无力还手之际一鼓作气,杀声不绝,且地上铁蒺藜也多被绿矾油浇烂,车行无阻,兵勇有加,唐军滞涩的攻势立时纾解,复又奔涌如潮。
汉东军兵卒则陷在绿矾油挥发出的酸灼气味里正不辨东西,被泼到的伤兵疼得四处乱滚乱踩,箭矢阵一时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刘黑闼气得冒烟,在马上提了九环错金刀狂怒道:“维持阵型!若有不遵令者,杀无赦!”
汉东军素来慑于刘黑闼军威,此时听他呼喝,便似有了主心骨一般,又迅速集结成阵来,唐军虽奋力搏杀,仍被四处排挤,渐渐又有受困之势。
李世民在白蹄乌上挺身纵观全局,只见汉东军在唐军的攻势下已经折损不少,阵势虽然新成,却远不如初时齐整。当下传令道:“传我令,尉迟敬德再倒!”
那传令官声如洪钟,从唐军中间穿入尉迟敬德耳中,将四周的汉东军吓得心惊肉跳,方才那一幕修罗场般的景象还犹在眼前,而尉迟敬德已然下令道:“倒——!”
这一声悍勇非常,只震得汉东兵卒七魂丢去六魄,打仗之人虽以马革裹尸战死疆场为荣,可如此惨绝人寰的死法实在叫人吓破了胆,且这一路胜仗打下来,哪里遭遇过这样的境况,当下再无人管刘黑闼的军令,各自举盾当头鼠窜而散,只恨不能多生出两只脚来,生怕给那绿矾油溅到一星半点。
却说尉迟敬德一声令下,霹雳车上唐军的动作不知为何却慢上许多,眼见汉东军如惊兽四散,竟收了手,复又拿起刀戟一刻不迟地杀入阵去,顷刻汉东军又有百余人毙命。
颜子睿愕然地看着李世民道:“殿下这是?”
李世民一手提缰,一手挥刀斩杀,头也不回地道:“这叫将帅默契、兵不厌诈。我多少也得替尉迟积点德不是!”
一时唐军复又得势,刘黑闼眼见要被唐军突入洺州城去,战况危急,顾不得问那大先生意见,只身提了九环错金刀纵马一跃,便突入战局之中,阔声道:“唐童小儿!你使奸计虐杀我汉东子弟,且看我汉东王神勇,提了你项上人头来!”说着就冲锋陷阵,竟也带着汉东军亲自杀来!
李世民并不应他,只扭头对传令官道:“传我令,命尉迟下手!”
颜子睿在马上吃了一惊:“不是说不——”
然一声号令已然传去,尉迟敬德一竿子挑飞眼前一个汉东骑兵,嘶吼道:“霹雳车卒听令,下手!”
登时剩下的数百铁桶尽数揭盖,颜子睿倒抽一口冷气,眼睁睁看那透明液体哗啦啦泼散出去!李世民死死看着前方,只待尉迟敬德一声令下,他也同时挥刀向前道:“我大唐威武,兄弟们,杀啊!!!”说完便一扬马鞭,朝汉东军猛冲而去,一千精骑当下如猛虎出山地杀了过去。
而那边厢,那些汉东军有了前车之鉴,谁也不敢靠进绿矾油范围之内,这一愣一避的当口,尉迟敬德便瞅准了时机,一声令下霹雳车又推进数十丈,车左兵引弓射箭如飞,车右兵挺矛锐进速推,中间驭者刀气沉猛。
而李世民带兵神速,奔袭如飞,不一刻便后来居上,李唐骑兵平日里都由李世民如突厥骑兵一般勤加操练,是李世民手下不逊于玄甲步卒的一张王牌,汉东军今日屡招重挫,如何能抵抗得来?
如此数度激进,七千汉东军周密的守备终于被唐军生生撕开一道合不拢的豁口来!
而唐军骑兵突入后,只听李世民一声“开!”,一千精骑忽而如云裂般分作两队,相背杀敌,中间渐渐空出一丈宽余的空地来,罗士信和程名振立刻策马如飞,带着前去洺水支援王君廓的唐军疾行而去!
在拼杀之间,颜子睿注意到与他对面的汉东军步卒虽然浑身湿透,却居然颜面完好,分神一看,竟是水,这一愣神之间背后一支弩箭袭来,他尚未反手格挡,李世民已然一刀震开,道:“怎么又发愣?!”
颜子睿道:“殿下这第二桶——”
“第二桶是水!”李世民一面挥刀,一面答道,“有空想这些,还不如多斩几个敌人!”
颜子睿长笑一声,再次投入战局之中。
正打得兴起,只见汉东军的豁口尽头王君廓灰头土脸地冲出来,他几日未曾休整,此时盔甲脏乱,几乎没个人形,眼中布满血丝。而他身后竟然跟了一批本该随罗士信支援洺水的唐军步卒!
王君廓见了李世民,当下哑声道:“殿下,末将该死!罗士信罗将军的援军被截了!!!”
李世民大吃一惊道:“怎生被截的?那罗将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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