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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留下昨晚打斗的痕迹。
她低头懊恼地轻叹气,什么第六感,根本就是自以为是。
一串晶莹净透的筝音,袅袅地在空中缭绕,幽婉的筝声悠悠扬地在湖面散开,像潺潺流水滑过白岚依那本急躁不安的心田。她静静地聆听着,步子也往着湖岸前靠近。
一抬眼,竟看见储融宣站在昨晚她赏月的那个凉亭里,背对着她,在这若歌似泣的韵音中孤身而立。
储融宣一袭素袍青衫,长身玉立,于秋风中袖袂飘飞。白岚依悄悄地跨上台阶,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
当筝音的最后一个音符滑落,伴着一片秋叶点于湖镜上,荡起圈圈的波澜。储融宣才缓缓说道:“秋璃的弦音,还是如此脱尘出世。”
“恩。”白岚依应道,还以为他已经沉浸在筝音中未发觉自己,却没想到他的听觉这么灵敏。还是因为他是少庄主,而习惯性的保持警惕呢?
“岚依,记得你从前说过,冷血无情之人,属下定不会忠诚于他。”储融宣并未转过身,仍是看着那波碧湖。
“恩,我是说过这样的话。”白岚依还记得那时她觉得储融宣恐怖冷酷,在内心深处,努力地和他保持距离。而那种感觉不知不觉中微妙地发生变化,连白岚依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在醒来后便急匆匆地出来找他。
“钟叔的真实想法,我竟是到昨日才了解。原来他竟这么恨我,恨风净山庄。”储融宣叹了口气,“我也从不曾过问过他的想法,就连知道他暗中帮助瀚家堡时,也是冷眼旁观,等着他犯更大的错误。不仅对钟叔如此,对山庄内的其他人我也是如此。我终究是个冷血无情之人,遭遇背叛,也是理所应当。”
他竟是如此看待钟志照的背叛,通通地原因放在自己身上,并不是为了他人开脱,而是更将自己推向更深的深渊。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冷酷无情的人。白岚依默默地看着他,她恨自己嘴拙,竟不知如何去开解他。
此刻的他,像是一个无名的战士,在战场上为了自己的信念,自己的理想,拼命的厮杀。直到他快倒下的最后,一转身,满目疮痍,万具骷骸,自己曾信任的人正将锐利的尖刀从他的胸膛内缓缓拔出,血色蔓延。原来,至始至终,自己都是一个人。
一阵秋风习习吹过,迎风开放的嫩黄桂花微微摇晃着,温柔、甜美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氤氲飘散。白岚依眼前一片朦雾,快步走上前去,裙摆飘扬,笨拙地将头靠在储融宣的右肩上,手心轻轻地触着他的素袍。
“储融宣,还有我在。你不是一个人。”柔和的话语,情真意切。
倏忽一阵筝音流水般地从水榭淌出,叮咚的韵音将白岚依从纷乱的思绪中拉回,她抬头一看,储融宣正微侧着头,不言语地看着她,一双墨玉的眸子深不见底。
白岚依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猝然地缩回手,白皙的脸颊飞满朝霞,明眸顾盼流离,她尴尬地朝储融宣一笑,便像做贼被抓似的仓皇落跑了。
储融宣看着那一抹娇小的身影慌乱地踏着碎步消失在月洞门,本是淡漠隐忍的眉眸,微微舒缓下来,泛起了一丝柔意。
白岚依,你这个花痴。竟趁人之危,伸出你罪恶的咸猪手!
可是,可是,他看起来那么孤独,我想安慰他。
你言语安慰还不行么?干嘛动手动脚的!
我那时一时被桂花香熏昏了脑袋,我也不是故意的!
你还狡辩!还把责任推向桂花,你这个小人,连我都鄙视你。
你鄙视我就是鄙视你自己!
白岚依在风净山庄的青石路上快速的穿梭着,脑袋里的正义警察和花痴罪犯正在激烈地辩论着,她无奈地用秀拳敲敲自己脑袋,想把这两个小家伙都赶出脑袋,当时自己怎么想都不想就冲上去了呢。
就是桂花的错!白岚依用力点点头来肯定自己的想法,远处一个戎装护卫打扮的男人快步地走来,从自己的身边经过。
咦?这男人好眼熟。是昨天储融宣下令护送钟志照回乡的那护卫。
“净德?净瑞?”白岚依脆生生地叫道。她只记得昨晚储融宣是这样称呼他们的,这样叫有一半的成功几率。
净德听到有人呼他名字,便停下脚步,看着白岚依。他记起了这个丫鬟是昨晚站在少庄主身后的那名姑娘,便匆匆走上前,问道:“你可否知道少庄主现在何处?”
“在图秀院前面的亭子里。”白岚依用玉指遥指了下碧湖方向。
“多谢。”转身便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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