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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多林几天来已为此作好准备。他曾经历过连续几个月的紧张战斗,也同几艘舰艇一起下沉过,但都能死里逃生。如果说他的身体现在较为弱,可他的意志却不减当年。不管他的命运如何,帕多林已决心不失尊严地去面对这一切。他想,如果他们认为我是个傻瓜,那我将是个英勇无畏的傻瓜。不管怎么样,他已生无所求,死不足惜。“总书记同志。”他开口说道,“‘红十月’号上的政治军官是伊万·尤里耶维奇·普廷上校,他是一个坚定、忠诚的党员。我简直不能相信……”
“帕多林同志,”国防部长乌斯季诺夫打断说。“我们姑且认为,你也不能相信拉米乌斯这个家伙会有这种令人难以置信的变节行为。难道你现在还期望我们相信你对这个人的判断吗?”
“最令人不安的是,”党的理论家米哈伊尔·亚历克山德罗夫补充说,他代替了已故的米哈伊尔·苏斯洛夫,在纯洁党的理论方面甚至比那个已故者更为坚定,“总政治部对这个叛徒怎么会如此容忍。这简直令人吃惊,尤其是他处心积虑地要在整个潜艇部队里建立他的个人崇拜,甚至在政治权力方面看来也是如此。你现在可耻地一心想要忽略这个显然是背离党的政策的问题,这样看来,你作出的判断是不会非常合理的。”
“同志们,你们的指责是对的。说我批准拉米乌斯任舰长犯了严重错误,还有我们同意让他来挑选大多数‘红十月’号的高级军官。但也要看到,几年前我们就是决定这样做的,让军官在一艘舰艇上服役多年,并给舰长很大权力来行使其指责。这是个业务问题,不是政治问题。”
“我们已经考虑过这一点,”纳尔莫诺夫回答说。“的确如此,这件事上该受谴责的不止一个人。”戈尔什科夫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担这句话的意思十分清楚:他使自己摆脱这件丑闻的努力已告矢败。纳尔莫诺夫为支撑自己的交椅,并不在乎要多少人的脑袋。
“主席同志,”戈尔什科夫提出异议,“舰队的效率……”
“效率?”亚厉克山德罗夫说,“效率嘛,这个半立陶宛人倒是非常有效地利用了他所挑选的军官在戏弄我们的舰队,弄得其他舰艇就象刚被阉割的牲口一样到处乱蹿。”亚历克山德罗夫指的是他最初在国营农场干的工作。人们一般认为,位居首席理论家的人,要有个象样的早期经历,而有这样经历的人在莫斯科多如牛毛。可是政治局不能没有他或象他这样的人。意识形态的头头总是左右局面的重要人物。那么现在撇开他自己的看法不说,他该站在哪一边呢?
“最有可能的解释是普廷被害了,”帕多林继续说。“军官中只有他留有妻室儿女。”
“那是另一个问题,将军同志。”纳尔莫诺夫抓住这个话题说,“为什么那些官兵中没有一个结过婚呢?难道这不说明问题吗?我们政治局委员一定要事必躬亲吗?你们自己不能好好想想吗?”
帕多林心想,好象就是你要我们这样做的。“总书记同志,我们大多数潜艇指挥官都喜欢在军官餐室里看到年轻、来婚的军官。执行海上任务的要求是非常严格的,单身汉不会分心。况且艇上的高级军官个个都是有很好声望和可嘉履历的共产党员。拉米乌斯奸诈不可靠,这现在谁也不否认。我也乐于亲手宰了这个狗娘养的——但是他欺骗的好人不止我们在座的几个。”
“的确如此,”亚历克山德罗夫说道。“现在我们已陷入这种困境,怎样摆脱呢?”
帕多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一直在等着这句问话。“同志们,我们还有一个人在‘红十月’号上,不论是普廷,还是拉米乌斯舰长,都不知道,他是总政治部的一个暗探。”
“什么?”戈尔什科夫问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亚历克山德罗夫笑了。“这是我们今天听到的第一件聪明事。说下去。”
“此人以士兵身份作掩护,他绕过所有的业务渠道和政治渠道,直接向我们报告。他的名字叫伊果尔。洛杰诺夫,今年24岁,是一个……”
“24岁!”纳尔莫诺夫喊道。“你居然把这一重任委托给一个孩子?”
“同志,洛杰诺夫的任务是混入应征入伍的水兵中,偷听他们的谈话,识别可能的叛徒、间谍和破坏者。他看上去确实还较年轻,他要和年轻人一起服役,他本人必须年轻。实际上他是基辅培养政治军官的高级海军学校毕业生,也是军事情报总局情报学院的毕业生。他是喀山列宁钢铁厂厂长阿卡迪。伊万诺维奇·洛杰诺夫的儿子。你们这里许多人都认识他父亲。”纳尔莫诺夫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