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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这堆昂贵设备的缓冲物。舱内既没有暖气,又没有弦窗,机身是一层薄薄的铝皮,机外200节的风力吹打着双涡轮发动机,发出呼呼的尖叫声。最可怕的是他们正在5;000英尺的高空穿过一个风暴区,“快轮”式飞机象一辆失控的滑行铁道车,以100英尺的幅度上下颠簸着。瑞安感到唯一幸运的是舱里没有灯光,至少没有人能看见他苍白发青的面色。两名飞行员就坐在他的身后,正海阔天空地谈得起劲,声音大得盖过了发动机的噪声。这两个浑蛋还在自寻开心呢!
发动机的噪声小了些,似乎是这样,但他说不准。在机上,有人发给他一个泡沫橡胶耳塞和一件黄色充气救生衣,还教过他坠机时如何行动。但是,象那样马马虎虎地交待几句管什么用,在这样的黑夜里一旦掉下去,谁都料得到幸存的可能性有多大。瑞安讨厌飞行。他曾当过海军陆战队少尉,但是三个月以后,他那个排乘坐的直升飞机在北约组织的一次演习中坠毁于克里特岛,他从此结束了现役生活。他的后背受了伤,差点造成终身残疾,从那以后,他就决定要尽量避免坐飞机。他感到,飞机突然在颠簸着下降,不再上升,大概已经接近“肯尼迪”号了,否则,那就不堪设想了。他们从弗吉尼亚海滩欧欣阿纳海军一级航空站起飞不过90分钟,瑞安却觉得象是过了一个月。他暗自发誓,从今以后,坐民航班机他决不再害怕了。
机头向下倾斜了大约20度,象是在向着一个目标径直飞去,开始降落了,这是航空母舰飞行行动中最危险的时刻。他想起越南战争期间的一份研究报告说过,航空母舰飞行员身上装备有袖珍心电图描记器,监测心动紧张状况,其结果使许多人感到意外,他们神经最紧张的时刻并不是在遭到射击的时候,而是在向航空母舰上降落的时候。特别是在夜间降落的时候。
天啊,还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瑞安自言自语着,他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是死是活,几秒钟以后就见分晓。
“肯尼迪”号航空母舰的甲板被雨水浇得十分光滑,在风浪中上下不停地起伏着,舰体四周亮着界灯,从机上望去,宛如一个黑洞。在航空母舰上降落,实际上是一次有控制的坠落,为了减轻降落时的千钧之力,甲板上装有巨大的起落架支柱和减震器。飞机向甲板冲下去,机身猛烈地震动着,最后被拦阻索挡住,停了下来。终于降落了,安然无恙,但愿如此。过了一会儿,飞机又开始向前移动,边滑动边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瑞安发现这种声音是机翼向上折起时发出的。刚才在机上,他可没有想到还会有机翼脱落这种危险,不过到头来都是同样下场。飞机终于完全停止了。接着后舱门打开了。
瑞安解开安全带,急不可待地站起来,一头撞到了低矮的机顶上,顾不上达文波特了,他把帆布包紧紧抓在胸前,急急地冲出了后舱门。他四周看了看,一个身穿黄衬衣的舱面水兵正向他示意,让他到“肯尼迪”号司令塔去。雨下得很猛,他虽然看不见却能感觉出海浪足有15英尺高,航空母舰仍在风浪中前进。他向50英尺外一个敞着门亮着灯的舱门跑去,在那儿等达文波特赶上来。少将并没有奔跑,而是迈着标准的30英寸的步子,保持着一个将级军官应有的尊严。瑞安暗暗想,他们此行是半秘密性质的,因而听不到水手长的哨子声,也看不到舰上仪仗队,达文波特可能因此感到心中不快吧。舱门内站着一名海军陆战队下士,下穿条纹蓝裤,上着卡其布衬衣,打领带,还系着一条雷白的手枪带,向他俩敬礼欢迎。
“下士,我要见佩因特将军。”
“将军在司令舱里,先生。需要派人带你去吗?”
“不用了,小伙子,我以前指挥过这艘军舰。跟我来,杰克。”瑞安只好提着两个人的帆布包。
“天哪,先生,你以前也吃过这碗饭?”瑞安问道。
“夜里在航空母舰上降落?当然是,足有200多次。这有什么了不起,”达文波特看来没有料到瑞安会对此感到害怕。瑞安认为他这是故作姿态。
“肯尼迪”号的内部同瑞安度过他短促军人生涯的直升飞机突击舰“关岛”号很相似。仍是常见的海军迷宫,钢制舱壁和一排排管道。所有东西都涂上了一层暗青灰色。管道上有几条色带和模印的缩写字母,大概只有这艘舰上的人才知道它们的含义。瑞安认为,这些东西就象是新石器时代的岩洞壁画。达文波特带着他穿过一个走廊,拐了一个弯,走下一个全钢的梯子。梯子很陡,他差一点摔跟斗。然后他们又穿过一条走廊、又拐了一个弯。此时瑞安已经完全迷失了方向。最后,他们来到一个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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