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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随即反锁了房门,预备等到家里的人都睡熟之后,就来陪他。
鲁杰利躲在房中,等他的情妇,也不知道白天里过分乏力了呢,还是东西吃得太咸,还
是本来有些口渴,总之他忽然口渴得要命,直想找水喝,就在这当儿他瞧见了大夫放在窗槛
上的那瓶麻醉药水,他还道是一瓶清水,就举起瓶子,一饮而尽。过不了多少时候,他就倒
在箱柜上,昏昏入睡了。
再说那位少奶奶,挨到可以分身的时候,就赶紧回到自己房中,看见鲁杰利竟睡熟在那
儿,就上前去推推他,低声唤他醒来;不料他动也不动一下,哼也不哼一声,这一下,她可
恼了,又重重推了他一下,说道:
“醒来,瞌睡虫!要睡觉,到你家里去睡吧,别睡在这里!”
哪儿知道鲁杰利给她这么一推,就从箱子上滚了下来,跌在地上,动都不动,竟象死了
一般。这时候,她才有些发急了,想去拉他起来,但是哪儿拉得动。慌得她一时里又是摇
他、又是扭他的鼻子,又是扯他的胡子,可是一切全不中用;他睡得象一块木头似的。她只
怕他已经死了,就用指甲掐他,用蜡烛火烧他。可是他还是没有一点儿反应。尽管她是医生
的太太,她可对于医道一无所知,所以认定他是死了。也不用说得,时时刻刻都记挂在心头
的情人,一旦死了,叫她有多么悲痛;可是她又不敢放声痛哭,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怨自
己命苦。
她独自哀伤了一会之后,想到这事如果被人发觉,不但失去了情人,连自己的声名都要
丧尽了,得赶快想个办法把死人搬出去才好;但是又哪儿想得出什么办法呢?她只得悄悄地
把侍女叫了来,把种种情形,都给她讲了,请她出个主意。那侍女不免吓了一跳,就去拉他
掐他,鲁杰利依然动都不动,于是她也就跟女主人一样,认为他已经死了,说是应该快快把
尸首搬掉才好。
那女主人就说:“那么我们把它抬到什么地方去好呢?第二天大家发现了尸首,总得不
让人知道是从我们家里抬出去的才好哪。”
“太太,”那侍女回答道,“今天晚上断黑的时候,我看到隔壁木匠店门口放着一只不
怎么大的木箱,如果他不曾收进去,那我们目前倒正用得到。我们就把尸首放进木箱——不
过先得拿把小刀子,在死人身上扎它几刀,等人家发现了尸身之后,哪儿猜想得到这是从我
们家里搬出来的,他本来是个不务正业的小伙子,只说这个小伙子一定在干什么坏事的当儿
给人暗算了,扔在这木箱里。”
女主人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只是她绝对不肯在情人的身上扎几刀子。侍女依她的话,
就先去察看那只木箱,还在不在街上。
木箱果然还在街上。那侍女年纪轻,身体结实,女主人帮着她把鲁杰利扛在肩头上,走
出了宅子。她们主仆俩,一个望风,一个扛着鲁杰利直到木箱边,把他扔了进去,关好箱
盖,就回家去了。
再说在木匠隔壁过去几家人家,住着两个放高利贷的小伙子,他们一两天前刚搬进去,
简直什么家具也没有,因为只想赚钱,哪儿舍得花钱去买家具。他们那天也注意到了木匠店
门前的那一只大木箱,就彼此商量,如果那木箱夜里没收进去,把它偷来,倒也抵得一件家
具。到了半夜,他们走出房屋,看见木箱果然还在,也不问这里面有没有东西,抬了就走,
只觉得这木箱好不沉重,等来到自己家里,就把箱子在他们两个老婆的房中随便一放,独自
睡去了。
再说鲁杰利昏昏沉沉睡了好长一段时间,到第二天清晨,药性已过,就迷迷惘惘地醒过
来了(可头还是很晕,很重,不仅在那一夜,接连几天都是这样)。他睁开眼来,只觉得漆
黑一团,只得用手摸索,发觉自己关在一个箱子里,心里想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在哪儿?我现在醒着还是在做梦?——啊,我记起来了,今天晚
上我是在我情妇的房里,可是我现在却在一个箱子里。这是怎么搞的?难道是大夫回家了,
还是出了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