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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子吃一惊,门开了,黑洞洞却瞧不见人,“谁个杂种,不说话,老娘泼屎尿过去了。”
“别泼,是我。”
一个女人出来,走近时,两人都“啊”了一声,已经认识了,是香香。
“好小子,跟我过来的?”
“不是,瞎摸的。”
“来偷我的?”
“我从不偷东西。”喜子有些急。香香呵呵笑几声,“进屋来吧。”
喜子顺从跟了进来,香香点灯,一张芦苇箔子将屋子隔成两间,里间是床,外间是锅台水缸。喜子直奔水缸,抄了水瓢,满满舀一瓢,几口喝了,再来一瓢,坏蛋伸嘴来抢,喜子让它喝一气,等不及它喝饱,又仰头猛灌。“噎死了!”香香笑骂道,“慢着喝,水还管不够你吗?”连喝四瓢,喜子方停下喘口气,舒服极了,极度干瘪的身体得到了水的浸润,开始变得饱满有活力了。
“不渴了?”
“喝饱了。”
“饿不?”
“嗯。”
香香掀锅,锅里是吃剩的红薯,香香取出,端给喜子,坏蛋不客气,拿了就咬,喜子起初尚感拘谨,吃了几口,身心俱忘,整个世界就剩下了这筐红薯。香香送上一瓢水,边吃边喝,刚刚感觉出红薯的香甜,已经吃完了,这顿吃,非但没有把饥饿压下去,反而勾起他更强烈的食欲。“小子是饿死鬼转世。”香香说,“遇见你,老娘注定要吃亏。好人做到底吧,给你小子开开荤。”她搬来凳子,上去,房梁上吊一根绳,系一竹蓝,揭开盖布,她拿出一个馍馍,喜子眼睛直了,是一个白面馒头。“老娘卖馍馍,也只能吃几片儿锅布上粘的馍馍皮儿。”喜子接过,她又端来一只碗,里面是切碎的咸萝卜和辣椒丝,“再给你点儿下酒菜。天王老子来了,老娘也不会给他白吃,便宜你个小杂种了。”喜子听她絮絮叨叨地骂,心想,随你骂去,骂完了再给一个才好呢。但他知道人家不会再给了,就是给,也不能要了。好在已经差不多饱了,这会儿,终于有工夫细细打量一下这间小屋,屋里凌乱不堪,盆盆罐罐随地放着,锅台前面,柴草散乱一地。但喜子是感觉不到凌乱的,他原本没见过整齐是什么样子。他只感觉到了亲切。记事来,第一次被人邀请到一个叫“家”的地方,这地方好,温暖,安全,有吃有喝。自己家呢,他拿话头又来向香香询问。
“你爹爹可是叫麻本前?”
“是啊!”喜子高兴得跳起来。
“鼻子眉毛眼睛,走路姿势,说话腔调,象。他人呢,死了?”
“我等了他三天,不见人影,就自各来了。”喜子讲了他们的事。“我娘住哪?”
“你娘么。。。。。。”香香卖个关子,“她们娘俩,谁是你娘啊。”她忽然笑起来,“你爹那个不要脸的东西,做的事我都说不出口,亏他还有脸活到现在。死了倒干净。你也别存指望了,这地方,还真没你什么亲人。”喜子听得糊涂,香香却不肯说了,“要找,找老爹去,昨个你见的那个老头。”喜子愣怔着,眼泪掉下来,娘和家在瞬间化为乌有,他还是以前的他,只是,以前的他,还抱有希望,现在,希望也没有了。
“困了。”香香打个哈欠,“睡吧。”
“我睡哪里?”
“老娘搂你睡。”
喜子红了脸,香香乐不可支,她想了想,用脚把灶前的柴草摊了几下,“睡这吧。你小子胡子都没出来,老娘怕什么。”翻出一件棉衣,“夜里盖上。”向里间去了,喜子躺下,她又出来了,屁股上踢了一下,“你小子得出去,老娘睡不安稳。我不怕人说,别人要嚼你舌头。看你那死鬼爹爹的面吧,谁让他还救过我一命呢。”
喜子出了门,香香在里面闩了,喜子一时没了睡意,把一夜的遭遇整理一下,如在梦里。草窝里臭虫、跳蚤多,身上虱子也不少,全身痒痒难受,阖上眼,困意铺天盖地而来,再无力招架。雨点把衣服打湿了,才醒过来,天刚蒙蒙亮,眼睛涩得睁不开。从墙头忽然跳进来一个男人,啪啪地拍门。“香香,开门。老伙计来了。”
香香磨蹭着,开了门,那人抱住她,下身向前猛地一顶:“想死我了。”
“哪来的杂种?”香香推开他。
“不认识了?”
“有些面熟--呸!是*养的思贵吧?”
那男人哈哈大笑,“想我了不?我这些年学了些怪招,咱们演习演习。“
“美的你。”香香撇嘴,“留着自己跟自己演习吧。小子过来,”她招呼喜子,喜子进屋来,思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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