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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子,也许偶尔到风月场走动,和不同的女子纠缠,而我抱着我的金山银山腐烂成灰……
温酒赋诗,大乐一场,所有的好时光,原本都是老天爷从指缝漏出来的,黄金碎屑似的,光芒闪闪,却注定成空。
心里头那根丝弦越抽越紧,越扯越痛,终于崩断,我强忍眼泪,向静静看着我和欧阳的阿白说:“殿下,我去数鸽子啦。”
阿白的眉头很落寞,嗯,他面对的是百废待兴的颓城,是会忧虑。可是,为何就连马上要娶亲的你,竟也现出了凝重呢。
我多想你仍像那时,春风般逍遥,浪子般无拘无束。
我心里很烦,便找相熟的小哥要了一坛酒,只说欧阳想喝。这小哥为人热心。刚学骑马时,我爬不上去,每次都要向他借把力,他搭把手我才能以极其狼狈的姿势爬上马背,欧阳见了,就牵来一匹小马,让我练着不太吃力,又教了我几招马马虎虎的轻功,我再上马时就轻松许多了。
一个女人酗酒总是会有点不好意思的,我想来想去,看中了城堡的屋顶。轻功稀烂,试着蹦跳几次还不行,恼得脱下外衣,把酒坛打包扛在背上,小心翼翼地往上爬。
城堡的顶是厚重的青石,水一般 沁凉,不陡,我坐得很安心。喝一口洒,发一阵呆,从晌午坐到黄昏,从黄昏坐到夜幕降临,每一个时辰的升腾低落,天色都会变幻,一时一时我都瞧得分明。
月亮很赏脸,又圆又大,亮汪汪。我对着它哭了一回,往后可怎么办呢。还没怎样就这么喜欢他了……
可是我又能跟他怎样呢。我就是故事里的那只傻猴子,一门心思地往水里钻,想捞住一朵白月亮。这是不对的,我是在要我要不起的东西,所以我伤心,可是,什么东西才是我的呢。承欢父母膝前,给个好男人当老婆,生几个娃,世俗的幸福和圆满,都是囊中之物,就这么多了。
他年风波已定,江湖道别,他将和美娇娘和乐一生,而我运气也不坏,仗着金叶子,可以不用再当渔娘了,买个大宅子,雇两个人陪我爹娘说话,从此小小富贵,安稳一生。欧阳,我们相逢一场,终要各自奔忙,你看,只是这样。
满天星都在那两只眼睛里。这样的夜晚,适宜被心仪的男子搂在怀中,温情而细致地亲吻,一丝一丝地缠绵。
可我心仪的男子他好像住在月亮上,看得见,摸不着。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可见对我无心。以后他看月亮的时候,不晓得会不会想我一想,应该不会吧,花前月下璧人如玉,他只会搂着那个仙子似的女子,跟她情意缠绵妙不可言。
越天蓝真有福气,想想就窝心,我又喝了一大口酒,哭得稀里哗啦,苦来我吞,酒来碗干,三公子,我想念你。那个浅笑动人的你,那个清凉声音的你,那个黑眼珠的你,那个即将要离开我的你。
大战在即,有人还在想儿女情长,我抬袖子抹抹嘴角,把这顿酒喝到尽头。
我是被雨水浇醒的。
草原的天气就是这样,说变就变,晚上明明有很好的月光。我醉得昏死过去,雨大了才醒,头痛欲裂地坐起身,发觉酒坛子已骨碌碌地滚到一旁,被两块大青石给卡住,还剩一点点酒全都漏光了。
倾盆大雨中,我衣衫正单,一气好几个喷嚏。一道闪电经过,我打了个寒战,忽在那一刻万念纷沓,不想再活。
只想就此躺倒,躺在这漆黑的夜晚,被雪亮的雨水浇灭,从此不必醒来,不必再面对人世间的种种。
酒意涌上来,脑袋滚烫,我被汹涌的雨水迷蒙了眼睛,探身往下一望,夜色如晦,城堡门口隐隐有道黑色的身影,清瘦的身姿被手中灯笼照得很长,漫天风雨似乎都是为了衬托他孤灯长夜的寂寞。
那是阿白,我昏昏沉沉地看着他,手一伸,从屋顶滚了下去。其后我陷入了昏迷,乱梦三千。梦里有很多人在说话,也有很多在吵架,我烦得不行,张牙舞爪地想打开他们,手却被谁攥在掌心,冰凉的一双手。
然后那双手贴在我的额头上,凉得沁人,但很舒服。我觉得身上没那么烫也没那么疼了,迷迷糊糊地扯他的袖子,他不停地说:“别哭石榴,别哭,石榴。”将我抱紧些,又把我的头发顺一顺,“你这傻孩子,哭成一锅粥。”
好渴睡,眼皮好重,头也很重。我歪在那个人怀里,恍恍惚惚听到他在说:“石榴,你活着,我也活着,你说过的,要活在一处。”
我应该是在床上吧,怎么城堡也在漏雨,滴滴答答的脸上尽是水,烦。我揩了一把脸,那个人又说:“你这么好的姑娘,像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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