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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柳永的惨状,沈欢的心头大是触动,宋代虽然有“不以言杀士大夫”的传统与祖训,可若是因言得罪了高官或者皇帝,那么,像柳永一样终生不用可能还是好的了,若是像苏轼一样,被流放到海南岛去钓鱼,那才是真正的悲惨。看来自己以后要更加谨慎才得,万万不能栽在这里头。
“多谢伯父教诲。”沈欢恭敬地接受。
司马峰笑着点头,大是宽慰,看着沈欢还存着稚气的脸庞,心里颇为感慨,此子虽幼,行事举动却颇为稳重,有老成之像,看来“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话诚不我欺!如今见到这个学生出了名头,心里也甚是满意,总算对老朋友是有个交代了。
司马峰叹道:“你伯父把你交给老夫,老夫总不能让你行差走错。以后做什么事一定要谨慎,圣人也言,三思而后行,须紧记了。”
沈欢当然又只能接受这个教诲,末了才问:“伯父,你让我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司马峰沉吟一阵才反问:“想必你也听说过本院与其他三院有着三年一期的比才会了吧?”
“略有耳闻。”沈欢心里一突,一时想不明白司马峰突然提出此事是什么意思,不由紧张起来。
司马峰淡淡地道:“你有何想法?”
“伯父……您为何这般问?”沈欢硬着头皮装傻,这事还真不好糊弄,若说对这个比才会他没有什么想法,那是骗人,自周季与他说过此事,就念念不忘了。若能在这个会上出了风头,那才是一鸣惊人。虽然凭着一首词获得了偌大名声,不过外面只是风闻而已,哪里比得上到时前辈高人云集的场面。可也不好直接说出自己的本意,只好装作不知情了。还真别说,稚嫩的脸蛋配上惶恐无措的表情,更有欺骗性,连司马峰这个目光如炯的人也给他骗了过去,以为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得不说,沈欢此时的演技,就是去竞争后世的某某影帝也够格了。
司马峰又问:“你难道就不想代表我院出战?须知到时达官贵人文人名士都有到场,如果你能得到他们的一二赏识,对你步入仕途也是莫大的助力。”
沈欢干笑道:“伯父说笑了,侄儿年幼,才学不高,加上我们书院各位师兄皆是一时俊彦,怎么也轮不到小侄吧?”
司马峰不满意了:“刚才说让你不要妄自菲薄,谦虚谨慎没错,可若过了头,那就显得虚伪了,此过犹不及也。另外,圣人也说,当仁不让于师。有些东西,若是你不主动争取,永远也得不到。”
沈欢这些年学古籍有成,闻言立刻就有了反驳的经典出处——《老子》里有说“唯其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当然,想想而已,只供五脏六腑交流,却是不敢真的说出来。其实他来到这个时代因为陌生感一直萦绕心间,做起事来不知道其中禁忌,人便也谨慎起来,奉行的教训就是“棒打出头鸟”,因此很多时候是做着缩头乌龟的。
今天司马峰教训他说要去争取,转念一想,心里触动不少,是啊,反正自己都准备捞取名声混上仕途了,若还怕这怕那,能成什么事。反过来说,若名声大到一定程度,又还有什么需要怕的呢?
这次沈欢恭敬地起身行礼说道:“多谢夫子教导!”
司马峰摆手让他停止,才道:“你可知比才会比的是什么项目吗?”
沈欢一时愣住了,周季说与他知道的时候,心情一时激动,倒忘了问比的是什么了,这些日子一是为中秋夜宴做准备,之后又为了那本《数学总则》闹心不已,因此至今只知道有那么一个比才会,比的是什么,还是一无所知。摇摇头,说不清楚。
司马峰笑道:“是六艺中的项目。”
“啊?”沈欢先是吃惊,既而失望。六艺者,“礼、乐、射、御、书、数”也。按《周礼•;保氏》所说,“六艺”中礼、乐、射、御,称为“大艺”,是贵族从政必具之术;书与数称为“小艺”,是民生日用之所需。
沈欢想了半天,符合自己的项目只有“数”一项,其他骑马射箭音乐之类的东西,实在是七窍通了六窍,还是一窍未通。可“数”这一项,虽然历朝历代都没有落下,却也是最不容易出彩的东西了,关注的人实在是少了点。只因为是民生技艺,不得不学而已。
“当然,也不是完全按古书六艺了。”司马峰慢吞吞的话又让沈欢燃起了希望,“而且也不考校六项了,四家书院,只比四项而已,每项由每家书院各出一人应对,共四人。至于题目,是由每家院长临时各出一题的。”
“啊?”沈欢又吃了一惊,“夫子,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