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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此时大敌当前,恨不得背后生出双翅,立刻见到傅兰芽才好。
“如各位所料,有人为了哄得诸位沦为肉墙,无所不用其极,诸位莫要上当。”
骑兵果然喧哗起来,咕噜噜的蒙语此起彼伏,夹杂着怒不可遏的痛骂,且怒气也越来越压不住的趋势,“布里牙特!你竟敢戏耍我等!若是真中了你的奸计,吾等岂不是白白丢了性命?你这杂种!”
想到自己险些平白做了肉泥,激愤不已,纷纷扯落腰间火药,再不肯为这来历不明的蒙人卖命。
王令听得五内俱焚,招式都乱了几分,忽然一不小心,被平煜和秦晏殊前后夹击,劈中胸骨。
一阵巨大的热浪传来,他眼前发黑,胸口险些痛得裂开,再也支撑不住,连跌数步,跌落在地。
而不等他挣扎,脖子上已横上一柄亮闪闪的利刃。
他不用仔细打量,也知是平煜那柄绣春刀,挣扎一晌,脖子上竟被那锐气割出一道血痕,心知内力大损,再无从护住己身,不由得面如死灰。
粗喘了一会,他猛的抬起头,目光触及远处那轮金灿灿的落日,忽然定住,
就见夕阳在广袤的草原上投下巨大的阴影,暮色苍茫,落眼处说不尽的苍凉,原来不知不觉间,白昼已然过去,黑夜不期而至,乍一看去,与他此时的处境何等相似。
他咬了咬牙,不甘地闭上双目。
第143章
平煜见王令总算不再挣扎; 又击中他背后几处大穴,卸掉他一大半功力。
稍后,令许赫等人将锦衣卫特制的玄铁锁链取来; 将其双手双脚缚住。
眼看万无一失; 平煜依旧不放心,正要再给王令点上麻穴,谁知秦晏殊因先前挨了王令一掌; 内力多少有些受损; 同平煜合力制服王令之际; 忽然眼前一花; 身子晃了一下,单膝跪倒在地; 需得两手支撑,方能不往一旁歪去。
平煜一惊; 忙要将其扶住; 因着这番变故; 手下的力道微有松懈; 还没碰到秦晏殊,只觉手下一股巨力灌来; 才发现王令不知何时竟冲破了那玄铁链。
他错愕; 刚才明明已将王令内力废除,怎又突生变故。难道习练五毒术之人经脉走向与旁人不同?
忙欲一掌拍下,王令却已经去如箭矢,一飞冲天。
骇人的是; 王令刚一冲破束缚,竟如同野兽般张开口,直往离得最近的林之诚咬去。
他已不止是双眼赤红,连张开的牙齿缝中都沁出丝丝血痕,状若恶鬼。
平煜想也不想便飞身跃起,抓向王令的背后,脑中却忆起王世钊有一回因练功走火入魔,也是如王令这般情状可怖。
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五毒术练到王令这等境界,是不是蛇虫鼠蚁根本不能再满足需求,唯有人血方能餍足?
看王令露出森森牙齿瞄准林之诚,这推论并非不可能。
果然,耳边传来王世钊喘着粗气的声音,“他现在血气内窜,需得吸食人血才能恢复内力,一旦叫他吸了血,功力又可恢复八成,快拦住他。”
以往在京城时,王令这鞑子专养了一批供他吸食的人俑,不令其死,只三不五时吸吮人血,每至夜间,府中便满是血腥味。
一想到此,他便忆起自己如今的处境,不但日后不能人道,还会沦落到这等不人不鬼的境地,恨意又涌将上来,挥开双臂,也跟在平煜身后扑向王令。
林之诚功力尚未恢复,脚上又系着玄铁脚铐,见王令朝自己咬来,仓促间无处可躲,只能眼看王令逼近,目光中却有释然的意味。
二十年前,因着一份狂妄自负,他不小心误中了王令的圈套,不但痛失双生子,更惹得发妻伤心欲绝,弃他而去。
时至今日,妻子依然不肯原谅他。
没想到二十年过去,因着机缘巧合,在他的相助下,王令总算阴谋败露。
就算王令功力恢复一时又如何,早已是功败垂成之相。
虽不甘心死在王令手中,他却也无处可躲。
只一想到大仇得报,心中多少安慰少许,仰头看一眼晚霞蔚然的天空,胸中渐趋宁静,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声。
“之诚!”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他心头一震,转头望向身后。
就见妻子不知何时从帐中奔出,正跌跌撞撞朝他跑来。
眼中蓦地一酸,他低声唤道:“贞娘…… ”
妻子却猛的停住脚步,满面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