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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然后随他一同进入宿舍,东拉西扯,套着近乎。
夏树在开始时有点反感,但渐渐也就觉得没什么了。即使遇上观点相悖的人,他也不会生起过分厌烦的情绪。毕竟,他人有他人的想法,自己有自己的立场。他说他的,我做我的,互不干扰,互不妥协。
而且栗山应该是很寂寞的人吧……就当是陪陪他吧。
同情是不是很失礼很不应该呢?但真心觉得他挺可怜的……只能幻想着喜欢的人,而无法深入了解、温柔碰触。
有时候他寂寞到想要赖在宿舍睡安藤的床上,夏树的脑海便会警觉地浮现透的提醒,“小心他。”
同情归同情,距离要分明。夏树婉拒他留宿的请求,开门逐客。
栗山时而还会意图明显地提起和透有关的话题,虚弱无力地证明着他和透有着或明或暗暧昧不清的羁绊。如果这是为了让夏树妒忌吃醋,那可真是打错主意了。原因之一是夏树真心不是醋酝子,理由之二是连透的为人也没有好好理解的所谓情敌,又何足挂齿、何需提防?
二人常常陷入冷场。此时,夏树会抱起练习琴,在窗边飘来的夏风中自弹自唱。
以前,他抱起吉他时只想着六线谱,心无旁骛。现在,更灵活的手指,更纯熟的技巧,已经可以让自己把喜欢的人的思念融进歌声和琴声中。
原来一边思念,一边弹唱,真的是很甜蜜幸福、很妙不可言的事呢……
“你很喜欢这把吉他?它看起来既廉价又愚蠢。”栗山挑了挑眉毛,不以为然地说。
重要的宝物,岂能用货币衡量?
夏树没反驳,不值得为此浪费唇舌。和价值观相距太远的人真的难以沟通、无法交流呢。开始体会到透寡言的乐趣了,呵呵,原来有时候无视别人的观点,也挺有趣呢。
“如果我没猜错,是清水送的吧?”栗山的口吻明明是疑问,却又像是肯定的陈述。
夏树抬眼,对上他的猫瞳。不擅掩饰的自己显得有点惊讶,似乎心思被猜透,脸颊泛出红晕。
“送此等廉价货色,清水对你也不过如此罢了。”
至于么?满嘴伤人话……这样,连纯真的友谊也无法获得……会寂寞一辈子啊……如果全世界都离弃你,应该先从自身找问题吧……
“你走吧,我累了。”夏树闭上眼,拒绝着他,驱赶着他。
在另一城市忙碌着的透,一连数周在城际间穿梭往返,同时处理好几个紧急工程,几乎没有片刻喘息的机会。明晚方可回到自己的所属都市。久未相见,那家伙过得如何?
第二天下班回来,夏树正要取出宿舍钥匙,似乎门锁有点奇怪。难道出门时太大意忘了上锁?
咯吱一声,门被轻轻推开。
目光如常落在床边。但却不是平素的景象……
此刻,碎裂被毁的吉他正死寂地躺在自己的睡床边……
触目惊心的场景刹那让夏树面如土色,惊恐万状,慌不择路,全身颤抖。
他不顾一切冲上前去,跪坐在地上,把残骸碎枝紧紧抱在怀里,似乎要把它陷进自己受伤的身体般……堆彻心扉的痛楚贯胸而过……
为什么?!
狠咬着下唇,任由泪水决堤。舌头尝到咸腥的血渍、苦涩的泪滴。透骨酸心的伤痛和悲沧控制了他所有的感觉神经。
寂寥空洞的涣散目光落到怀中痛心入骨的碎木屑上……自责,懊悔,憎恨,悲伤……交替啃噬着他撕裂碎尽的身心……
如果不让他进入自己的生活……
如果不在他面前歌唱……
如果掩饰可以再巧妙些……
或许,就可以避免悲剧的发生……
真的没有什么值得夺走?
真的没有什么害怕失去?
为什么要信誓旦旦、不自量力地夸下海口呢……
如果防备可以再多些,堤坝再筑得牢些……
但是,没有如果。失去的,不可重来;流走的的,无法追回。
透一直珍视的吉他……陪伴着他多年的吉他……
对不起……透……对不起……没有好好保护它……对不起……对不起……
他想咆哮,但声音嘶哑,只能发出低低的啜泣声,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排遣堆积在胸口的痛楚……
在最难过辛酸的时候,只想见透……即使你可能要谴责我,还是渴求着见你……
艰难取出手机,输入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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