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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此事。”其妻曰:“不纳某女,自不生女矣。”乃爽然自失。
又亲串中一女,日构其嫂,使受谯责不聊生。及出嫁,亦为小姑所构,曰受谯责如其嫂。归而对嫂挥涕曰:“今乃知妇难为也。”天道好还,岂不信哉!
又一少年,喜窥妇女,窗罅帘隙,百计潜伺。一日醉寝,或戏以膏药糊其目。醒觉肿痛不可忍,急揭去,眉及睫毛并拔尽;且所糊即所蓄媚药,性至酷烈,目受其熏灼,竟以渐盲。
又一友好倾轧,往来播弄,能使胶漆成冰炭。一夜酒渴,饮冷茶。中先堕一蝎,陡螫螯舌,溃为疮。虽不致命,然舌短而拗戾,话言不复使捷矣。此亦若或使之,非偶然也。
——《槐西杂志·三》沧州城南上河涯,有无赖吕四,凶横无所不为,人畏如狼虎。
一日薄暮,与诸恶少村外纳凉。忽隐隐闻雷声,风雨且至。遥见一少妇,避入河干古庙中。吕语诸恶少曰:“彼可淫可也。”时已入夜,阴云黯黑。吕突入,掩其口。众共褫衣沓嬲。
俄电光穿牖,见状貌似是其妻,急释手问之,果不谬。
吕大恚,欲提起掷河中。
妻大号曰:“汝欲淫人,致人淫我,天理昭然,汝尚欲杀我耶?”吕语塞,急觅衣裤,已随风吹入河流矣。徬徨无计,乃自负裸妇归。
云散月明,满村哗笑,争前问状。吕无可置对,竟自投于河。
盖其妻归宁,约一月方归。不虞母家遘回禄,无屋可栖,乃先期返。吕不知,而遘此难。
后,妻梦吕来曰:“我业重,当永堕泥犁。缘生前事母尚尽孝,冥官检籍,得受蛇身,今往生矣。汝后夫不久至,善事新姑嫜;阴律不孝罪至重,毋自蹈冥司汤镬也。”至妻再醮日,屋角有赤练蛇垂下视,意似眷眷。妻忆前梦,方举首问之。俄闻门外鼓乐声,蛇于屋上跳掷数四,奋然去。
——《滦阳消夏录·一》张某、瞿某,幼同学,长相善也。瞿与人讼,张受金,刺得起阴谋,泄于其敌。瞿大受窘辱,衔之次骨;然事密无佐证,外则未相绝也。
俄张死,瞿百计娶得起妇。虽事事成礼,而家庭共语,则仍呼曰张几嫂。姑故朴愿,以为相怜相戏,亦不较也。
一日,与妇对食,忽跃起自呼其名曰:“瞿某,尔何太甚耶?我诚负心,我妇归汝,足偿矣。尔必仍呼嫂何耶?妇再嫁常事,娶再嫁妇亦常事。我既死,不能禁妇嫁,即不能禁汝娶也。我已失朋友义,亦不能责汝娶朋友妇也。今尔不以为妇,仍系我姓呼为嫂,是尔非娶我妇,乃淫我妇也。淫我妇者,我得而之矣。”竟颠狂数日死。
数以直报怨,圣人不禁。张因小人之常态,非不共之仇也。计娶其妇,报之已甚矣;而又视若倚门妇,玷其家声,是已甚之中又已甚焉。何怪气愤激为厉哉!
——《槐西杂志·四》康熙末,张歌桥(河间县地)有刘横者,(横读出声,以强悍得此称,非其本名也。)居河侧。
会河水暴满,小舟重载者往往漂没。偶见中流一妇,抱断橹浮沉波浪间,号呼求救。
众莫敢援,横独奋然曰:“汝曹非丈夫哉,乌有见死不救者!”自棹舴艋追之四里,几覆没者数,竟拯出之。
越日,生一子。月馀,横忽病,即命妻子治后事。时尚能行立,众皆怪之。
横太息曰:“吾不弃也。吾援溺之夕,恍惚梦至一官府。
吏卒导入,官持簿示吾曰:'汝平生积恶种种,当以今岁某日死,堕豕身,五世受屠割之刑。幸汝一日活二命,作大阴功,于冥律当延二纪。今销除寿籍,用抵业报,仍以原注死日死。
缘期限已迫,恐世人昧昧,疑有是善事,反促其生。故召尔证明,使知其故。今生因果并完矣,来生努力可也。'醒而心恶之,未以告人。今届期果病,尚望活乎?“既而竟如其言。此见神理分明,毫厘不爽。乘除进退,恒合数世而计之。勿以偶然不验,遂谓天道无知也。
——《槐西杂志·四》曾伯祖光吉公,康熙初官镇番守备。云有李太学妻,恒虐其妾,怒辄褫下衣鞭之,殆无虚日。
里有老媪,能入冥,所谓走无常是也。规其妻曰:“娘子与是妾有夙冤,然应偿二百鞭耳。今炉心炽盛,鞭之殆过十馀倍,又负彼债矣。且良妇受刑,虽官法不褫衣。娘子必使裸露而示辱,事太快意,则干鬼神之忌。娘子与我厚,窃见冥籍,不敢不相阐。”妻哂曰:“死媪谩语,欲我禳解取钱耶!”会经略莫洛遘王辅臣之变,乱党蜂起。李殁于兵,妾为副将韩公所得。喜其明慧。宠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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