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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
他似乎有些无奈地摇头:“这次你仍跟着我。”
“……多谢大师兄。”
“走吧。”
一路上都是陵越御剑,陵越帮忙防寒,陵越提褡裢……我站在他身后感觉很不好意思,又怕说话会分他心,于是垂着头默默无言地一直坚持到目的地。
到君山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们决定先在山脚小镇歇一晚,第二天上山,然后赶回天墉。
陵越的脸色并不好,有些苍白,可能是一路疲劳的缘故。我愧疚去接他手里的褡裢:“大师兄,我来吧。”
陵越摇摇头,不做声,只是提步往前头走去,大约是去找客栈。我默默跟在他身后,一路上看着昏黄的灯火,百十家明明灭灭地错落在一起,眼前却忽然模糊起来。
那些昏黄的灯火后边,大概是一家人在准备晚餐吧?母亲在做饭,孩子在摆碗筷,父亲可能刚刚下工回家,也有可能坐在院子里等着吃闲饭……
这么一想,忽然就觉得血缘、家人,这真是奇妙的东西。
即便是隔得再远的亲人,即便一生也见不上一次面,但只要想到那个人和自己流着一半相同的血……就会觉得亲近。那种隐隐约约的默契,正是血缘的奇妙之处。
而相对的,有些人……有些即便是很亲近很亲近的人,也没有办法真正变成家人。或许是我防备太深,可即便是师尊,要说真的可以看做家人一般……也不可能。并不是说不亲近,我的性命都可以交给师尊……可是那不是家人,那不是血脉相关的亲人。
于是不由得想起了远在江都的姑姑。
那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血亲,血脉同源的姑姑。虽然没有……可是只要一想到还有姑姑的存在,就觉得线的那一头确确实实被人握在手里,走得再远也不会丢。
“……芙目?”
陵越已经走出好大一截了,我赶紧跟上:“来了!”
前头似乎就有一家客栈,我们加快了脚步,但在进客栈之前,陵越忽然停住了。
“大师兄……?”
我抬头看着他,昏暗的灯光斜打在他脸上,轮廓深邃,阴影掩了一半脸,灯光中的另一半忽然俊美得……
“你怎么了?”
他沉默半晌,忽然问出这么一句话,我一愣,然后觉得心里温暖。
“……我想我姑姑了。”
他皱皱眉,然后温声说:“等事情结束之后,我陪你去。”
“……”
那一刻,我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只能拼命点头。感觉眼眶热了,也不敢说话,怕会忍不住哭出来。
陵越一顿,说:“……走吧。今日早些休息。”
这一觉睡得尤其的踏实。
昨晚上还是忍不住偷偷哭了,不过倒是第一次没有觉得丢脸,而是认为再正常不过……寡亲缘久了,陡然遇到温暖,发泄一下是应该的……
只是起晚了,这就不应该了……
上君山的时候我如同前一天一样处在自怨自艾中。看着前头陵越挺直的背脊,愈发地惭愧了。于是加快几步,小声对陵越说:“大师兄,对不起。”
陵越一顿:“怎么了?”
“我、我不该起这么晚……我下次再也不会了,对不起!”
陵越仍旧一手提着褡裢,那把宝贝佩剑挂在腰间,剑柄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我想起之前有次,陵越百忙之中到展剑台教习剑术,我也只好跟着一起。
那时候大家似乎心情并没有太不好,于是休息的时候聊天的话题也很轻松。我厚着脸皮跟陵越说话,芙蕖半道中□来,聊了不久,忽然问:“呀,大师兄,你的剑穗呢?”
那时候陵越教导我习剑的时候,总是会拿着那把至今不知道名字的宝贝剑。芙蕖这么一说,陵越低头一看,又看我一眼,哦了一声:“掉了。”
“……”我在一旁讪笑,冷汗连连。
“啊?是吗?好可惜,那剑穗可漂亮了呢……”芙蕖想了想,忽然拍手说,“对了,我想起来了,我最近学会了编剑穗哟,大师兄我做一个送给你吧!”
“不必了……自会补好。”
“哦……”
……
现在想起来,会不会……我紧张过头了?
好像每次见到陵越的时候,心里都会不由自主地紧张,生怕自己做了什么事,惹他不高兴;也生怕自己做了什么事……让他疏远。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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