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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究竟如何想?
这个念头一出,我惊得浑身除了一身冷汗。我会这样想,说明什么?
甩甩头,习惯性地选择了逃避——害怕的话,那就别去想。我触电般地将视线从陵越的房间跳开,却一眼望见剑塔前边那一片空地上,正在练剑的紫色身影。
他竟然在练剑?!
不是舞剑,是练剑。不是为了表演,不是为了娱己,而是认真地在练剑。一招一式,一起一落,都带着干脆凛然之意,严谨端肃的作风一展无疑。
啊,是了,他是下任天墉掌门啊,清修弟子,淡泊寡欲,端正严明,清修弟子,下任掌门……
我眨眨眼,刚刚不知从何而来的一缕勇气倏地回到了它原本的地方。定定神,我朝陵越的方向走去。
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陵越已经注意到了。利落地一个收式,他长舒一口气,朝我道:“芙目。”
我走上前去,笑着说:“大师兄,师尊要我来谢谢你。昨晚多谢你照顾我。”
“无妨……分内之事。”
陵越你这话有点伤人……
“……大师兄,你的伤怎么样了?”
他倒是很认真地答了:“凝丹长老前日遣人送了许多药来,今日已好转许多。你如何?”
“啊,我已经完全好了……”
前日……莫非我睡了两天?我傻傻笑了两下,没想出来怎么接话,眼见着就要冷场了,我也口拙无言。倒是陵越默了一阵,问:“何时去往君山?”
“还是等大师兄大安之后……”
——可是现在估计陵端已经下山了。我心里一紧,想起在紫榕林遇陵端之前,苏苏会先回乌蒙灵谷,经历一场大起大跌,最后亲手焚烧巫祝大人的焦冥……
“还是、还是我自己去!”
陵越一顿:“为何?”
“大师兄,你身体还没好,而且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想必忙不过来……”
他摇头:“既答应了你,自会做到。”
“不用了,真的不用,我自己去就好……”
他的视线似乎严肃了一瞬:“君山现已并非福地,你一人前往,太过危险。”
“我、我可以请别人一起啊,比如陵隐,他大概很闲……”
“……”
我有些惴惴地看着他,实际上对于这件事,我也不想。不想一个人去,不想不能和陵越一起去,我不想……
“陵隐所善并非剑术。”
他既没有说不许,也没有说好,我的心忽然在那一瞬软化成水,柔软得再没有反抗能力。
“……那,我可以等。”我对他说,“我可以等……等到你什么时候身体好了,有空闲了,事情结束了之后……”
他摇头:“不必。陵端先已奉掌门之命下山带回师弟,暂时无事。我同你到君山走一趟,也无需耗费多少时间。”
我已经彻底没有了反对的力气,于是笑着说:“好的。”
他点头,表情一如既往的严肃:“那你回去收拾,我们今日便出发。”
“是。那大师兄,我先走了。”
说话时他一直将剑收在背后,无端端就给人一种安心感:“……芙目。”
“是?”
“……把药带上。”
“啊,是……”
回凝丹台后,我先向师尊禀报了一声,师尊应了,再去收拾物件……只是师尊答应的时候,脸上微微露出的神色,让我迷惑不解。
我本就不善察言观色,收拾东西的时候越是想越想不明白,到底是想让我去还是不想让我去?难不成师尊在君山还有一段回忆?我可听说君山曾是住着一位女仙的……呃,罪过罪过。真是越想越过分了……
胡思乱想的后果就是,陵越来敲门的时候,我还是没有收拾完。听到他的声音,紧张之下赶紧把药品什么一塞,胡乱绑了个结就冲了出去。
陵越扫我一眼,轻声问:“药呢?”
“啊……”我赶紧把褡裢扯开给他看,“都在这里,都带着呢。”
陵越仔细看了一遍,拿手拨了拨,然后微微皱了皱眉:“你的药呢?”
“哦!”我这才想起来还有感冒药没带,于是飞快地回屋,顺手拿起台子上的药就往回跑,“拿了拿了!”
陵越点头,顺手接过我手里的褡裢,然后捏住我的手腕。我还没来得及疑惑,一股暖流顺着他的手送了过来,一瞬间冲到心底,热得我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