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页)
两个男知青,人家看不上她。从此后,她就在给来的男知青身上打主意。她做得一手好饭菜,这大大方便了她的狩猎行动。结果,每届里头都有几个梁宝这样的愣头青叫她拉下了水。
头几年她并不急于回城。那个家实在叫她发怵。这几年她也急眼了。她曾拿起菜刀作抹脖子状,也拿耗子药威胁说要投毒,还背地里吓唬那几个不太正派的干部。但没有人把她当一回事,她仍然与一切好事无缘,最后她终于悟出了张驴儿的重要性。
但张驴儿却不上她的圈套。“咱要是叫你赖上可就崴了。”张驴儿不止一次对正在施展的胖子说。胖子见张驴儿心痒,就更加放出妩媚,一回回把张驴儿馋得心摇旌动,六神无主。梁宝也看得出张驴儿往青年点跑得挺勤。还看出胖子老是无缘无故找余萍的岔儿,两人交恶时净说些含沙射影的话,有时甚至动手撕打。
七三年这拨儿人数最多。他(份两批来到张庄。梁宝他fjl 戴着大红花,坐在自己的行李上,一路上让破卡车颠得直冒泡儿,本来他们想让厂里的汽车一直送到青年点,但是公社组织了一场欢迎仪式,厂里的汽车急着回去促生产,他们最后被张驴儿指挥大轱辘车拉到目的地。他们来自两家中小工厂的子弟学校。这两家工厂送给公社一些剩余的旧机床,破轮胎,绣铁丝之类,还联合派了一个老工人做知青领队。(后来他被群起而攻之,大个子把他推倒四回,梁宝多次偷过他的帽子,还往他鞋里撒尿。他饮恨而归。)梁宝早就听说公社不太欢迎这两家穷厂的子弟来这里插队,张驴儿第一天就甩了脸子。公社和张庄都主动和大厂矿挂钩,但大厂矿没瞧上他们。张驴儿气急败坏,直到军区大院的车队开来了,他的尿布脸才露出喜色。
猴子他们坐在锃亮的大客车里,前有四辆小轿车开路、大客车上捆着红布,挂着大红花,车窗里伸出几面彩旗。猴子穿着洗得发白的旧军装,戴着军帽,挽着袖子,倚在车窗上。轿车里坐着一些威严的首长,还有县里公社上的干部,后者对首长恭恭敬敬,他们哈着腰,两手不停地比划,介绍情况。张驴儿更累,他不仅对首长们恭敬,对几个上级也得恭敬。他把最好的炕留了下来。对这一点,首长们十分满意。
美中不足的是大个子赖在那铺炕上拒不搬走,张驴儿扯过他的被子,他脱下裤衩抽在张驴儿脸上。领导们进屋视察时,大个子孤伶伶一个人,十分醒目地睡在炕当央,他蹬开了被子,露出肚脐周围的黑毛和一双臭烘烘的大脚。领导们矜起鼻子,防止臭气入肺。这时大个子又发出撼天震地的巨鼾。一位肚子已经隆起的首长不高兴地说:“得加强教育呀。”张驴儿和公社干部忙往本子上记。一个四十多岁的首长拧住大个子耳朵,轻轻扯了一下。众人都笑。大个子鼾声如故。
猴子一下地就成了点长。
女八路似的卫东走路风风火火。有一次她抓住了梁宝:“你干啥老从后边瞅我?”
梁宝说:“我看你长得俊。”
女八路骂道:“流氓广‘梁宝笑嘻嘻地说:”你说怪不怪,你这是在骂我,可我心里舒服得呀,好象谁给咱抓痒痒呢。“卫东要揪他去找点长猴子和大舌头,梁宝恳切地说:”这能怪咱吗?谁让你长得象个演员呢?“卫东问象谁,梁宝说象李玉和他妈。卫东真恼了,上告大舌头。梁宝被撸得界青眼肿。当天夜里,大个子带着他,先抽开大舌头家猪圈门,把猪放跑了(大舌头全家出动找了一整天),然后钻进菜地,把一垄小葱拔高了地面。后来和卫东热吻(十年后,在一家豪华歌厅里)
时,梁宝承认自己当时一见她就心痒难熬。卫东伶牙利齿,模样出众,口号喊得马脖上铃铛一般悦耳。有一次要派人去县上开会,大舌头当着钱方面对卫东说:“我们(和张驴儿)研究了,决定让你去。”从此一颗新星冉冉升起。当晚,大个子拽着胳膊把钱方拉到山墙边谈了半夜。第二天挖沟时钱方勇猛无比,只见钢锹飞舞,香汗淋漓。大个子大叫一声,一把夺过她手中钢锹,又用力一甩,钢锹便被扔进波涛之中。钱方冷不防扎下河去,梁宝只来得及看她两只解放鞋在水面扑腾,大个子随后扎下去,他把钱方抱出来,第二个猛子又捞出了钢锹。钱方落汤鸡一般蜷成一团儿,湿衣裳紧紧贴在她胸脯和大腿上。梁宝没来得及看仔细,两个人回青年点喝姜汤去了。梁宝还看见猴子和卫东笑得暧昧。
胖子讲了不少猴子和卫东的坏话。梁宝碰了卫东胳膊:“有人说你了呢。”他煽起了她的好奇心,非要弄个水落石出。他越把糖拿着,逼她出价。卫东只好当面打开皮箱,翻了个底朝天,只找出一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