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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眼神突然冷了下来,触电似地松开了他的手,“你认错人了,我是火飞。”
因为大华军队的突然到来,解救了近乎灭亡的桃李村,只是即便如此,战争带来的家破人亡却无法解救。
四处弥漫着低低的呜咽声,谢羽飞看见失去亲人的村民痛苦的眼泪,看见一片废墟的瓦砾,看见士兵们在空地上扎营,看见上空飘扬的旗帜上大大的火字。
这是如今最受摄政明王宠爱的骠骑将军火飞的军队。
他听说过火飞这个人,两年前突然出现在朝廷的军事奇才,为摄政明王器重。起初文武百官自是大力反对,毕竟火飞来历不明且名不见经转,但之后一年南征带来的胜利堵了众人之口。
受伤的肩胛骨还在疼,村里药材供应不足,受伤的村民和士兵又多,所以他没有用药,只是包扎了下止血,疼是自然的。
慢慢地转过身,看见火飞立于门内,身着银亮的盔甲,映着他削瘦眉骨分明的脸,及一双幽深莫测的眼。
谢羽飞微笑着说:“火飞将军,多谢你们来救我们了。”
火飞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近乎冷漠地说:“保护大华子民是我们的责任,夫子客气了。”
谢羽飞唇角上挑,果真是不一样了,两年时间连官腔都学会了。
火飞说:“你把你的屋子让给别人了,那你住哪去?”
“人家是伤患,家被烧了,又刚死了妻女,让他有个好一点的环境修养身子是我唯一能做的。”
“真不明白,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仁慈了。”火飞的语调透着嘲讽,见他沉默不言,目光又落到他的肩胛骨处,“而且你也别忘了,你也是伤患者。”
谢羽飞说:“这点伤,我扛得住。”
“那是自然,这点伤你都扛不住,也爬不上无欢城玄长老的位置不是?”火飞冷冷地说,嘴角含着近乎残忍的戏谑,“既然你变得这么仁慈了,那我想我要是施舍给你一个帐篷,你也不会拒绝了不是?不然我会难过的。”
谢羽飞错愕,却见他大步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夜里谢羽飞从灼热中醒来,浑身火热头脑昏沉,不禁暗嘲,圣人果然不是好当的,瞧瞧把药给了别人自个就受罪了,伤口发炎了。
嘴唇干涸得要命,记得睡前桌上是有杯水的,位置他记得,所以他支起身子去拿水,却无意撞翻了什么东西落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隐约地想起,掉在地上的是找军队随行大夫借来的书,便要下床去拣,只是刚下床就体力不支跌倒在地上。
这身子果真是废了,他无奈地想着,但是随即他就看见帐帘被掀开来,火飞站在门口,更是觉得沮丧。
火飞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神情复杂:“你——到底是怎么了?”
谢羽飞气若游丝地说:“只是发烧而已,如果……将军方便的话,可不可以帮我找大夫拿点药来……我还不想死……”
火飞皱眉,依言出去了一下,随后返回来,弯身抱他回床上拉好被子,又伸手探上他额头,“要喝水是吧?”
谢羽飞点头。
火飞取了桌上的杯子递给他,神色复杂,“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弱了?”
☆、夜归
这样的谢羽飞脆弱地像个易碎的陶瓷玩偶,精致华丽,好想把他捧在手心里为他遮风挡雨,又怕一不小心就弄碎了,怕追悔莫及。
谢羽飞说:“是你变强了。”
火飞不说话了,回想起这一年的征战生活,枯燥的同时实战的经验的确让他的身体得到了最大程度的锻练。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大夫以前说你身子本来就不好,又受过许多的伤,你若是好好地呆在村子里什么事都不管就罢了,养好自己的身体为重,可是……”后面的话火飞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样的谢羽飞真的叫他放不下,原本以为不会多深的想念的心痛在看见他浴血杀出重围时喷薄而出,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那么心疼一个人。
谢羽飞低头沉默着,昏暗地火光映着他越显苍白的脸颊,慢慢地喝完了水,又问:“你爹还好吧?”
“不怎么好。”火飞沉声说,似是又想起什么,定睛看他:“你恨他吗?”
谢羽飞呆了一呆,随即摇头,“我从来没有恨过他,毕竟他是你爹。”回想起那件幼稚得不算阴谋的小阴谋,仍是觉得万千惆怅,不过如今的情况看来,老侯爷的决断是正确的,人都不是没有谁就活不下去的,至少火飞现在就活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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