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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和与虎谋皮无异,甚至有过知而无不及。
“陛下最近最为担忧的便是郢城粮灾,阿乐不才,可以为陛下分担一二……”
“你吗?为朕分担?一个小小庶女,无才女之智,只有俗艳之名。何况朕并不觉得粮灾如何严重,无非是饿死些庶民,朕的治下,晋国国富民强,死几个庶民根本无伤国体。难道你觉得,诺大的晋国,没有可用之人吗?竟然让你一个小小庶女冠冕堂皇的说为朕分担一二,真是笑话。”毓帝恨恨的道。
他没说的是,晋国确实诺大。
平时无事的时候,那些官员们个个削尖了脑袋往他眼前凑,现在出了事,一个个躲的比老鼠还快,每天早朝时,一个个蔫头耷脑的,一个小小的粮灾,竟然到了动摇晋国根基的地步。
自然,这些话,他是不会跟平乐说的。
“陛下所言有理,阿乐确实人微言轻。陛下即觉得死几个庶民无关大局,便处死阿乐吧。”
“你以为朕不会吗?”毓帝阴狠的道,平乐的话说到了他的痛处,堂堂晋国,疆域连绵千里,却因一个小小蝗灾以至数城沦为空城,平日里那些氏族们一个个都夸自家高风亮节,可救人危难。可真的出了事,家家紧闭大门。以至百姓们流离失所。毓帝虽不可惜那些饿死的庶民,却担心自己想要的贤君的名声被那些文人们大加抹杀。
粮仓能开的全开了,可军队便占了七成,剩下的三成,无论如何救不活那些庶民。
毓帝闭上眼睛都能想像的出那些文人的笔下会写出什么词汇……失德失心,无能昏聩……那些人,根本就是氏族的寄生虫,仰个个氏族鼻息而活,此时正好可以用抹杀朝廷的作法为氏族正名,他们何乐不为,偏偏,他不能杀尽天下文人。
这才是最让毓帝生怒的地方。
本以为今晚可以暂时忘记忧愁,不想这女郎这般不识时务。偏偏提起这些……他怎能不气,如何不怒?可那女郎眼神那般清明,望着那样清明的仿佛可以洞察一切的目光,毓帝高抬的手,无论如何也无法挥下。
这女郎,凭的气人。
真不知殷裔如何与其相处?难道处处牵就这女郎。
“放开她,你们先下去。”最终,毓帝吩咐。护卫们行礼退下,平乐揉着被扭疼的手臂,看向榻上那个眼睛阴晴不定的年轻帝王。
不在其位,无法得知其中的艰难与苦痛。
皇帝这个位子,虽然人人羡慕,可不是随便人可以担当的。
突然间,平乐竟然想到殷裔。
假如有一天,假如……殷裔真的登上了那个高位,真的披上了那一身明黄锦帛,便如这个年轻皇帝那般,轻飘飘的说着取人性命的话语,那她与他……便真真的隔了千里万里了。
敛起心神,平乐坦荡的看向毓帝。
“陛下,阿乐并不是惜命才与说与陛下交易的。相比自己的性命,阿乐更心疼那此无故枉死的庶民,他们兢兢业业的下地劳作,一场蝗灾,便让他们的付出化为虚有……甚至还因此丢了性命。陛下,且听阿乐一言吧。”说到最近,平乐的声音带了几丝哽咽……
暖暖的烛光下,平乐的身影显得那般单薄,一头青丝披在后背微微起伏,与雪色的中衣交相辉映,那般的丽与柔并存,那般的暖与光同在。瞬间,毓帝的心突然一怔,怒意不知何时己然散去。
这才是真实的平七吗?
软弱却不可欺。坚强却又纤细。这样一个瘦弱的女郎,竟然敢在他面堂而皇之的说,她怜惜那些庶民,她有什么资格怜惜那些庶民,那是皇帝才能做的事。可他竟然无法反驳……
这个平氏阿乐,身上似乎有一股让人想要亲近,却又无法靠近的东西。
殷裔的心思也曾像他这般吗?
得,无法,杀,无法。进退两难……
最终,毓帝点头。“你且说……”
长夜漫漫,有人秉烛夜谈,有人无心成眠。
***
直到子夜时分,毓帝才吩咐摆驾离去。护卫们心知肚明,看向院子的目光带着暧昧嘲讽。
又一个女郎沦为这皇宫中的摆设。
一年许能用上一次,摆在院子里,任灰尘落满……侍卫们己经看多了,倒不是怜惜这个平氏七女,只是传言,这平七与第一公子关系匪浅,便这么被留在宫中,多少有些可惜啊。不知那殷五得知,会做些什么?会不会冒死闯进宫里,把平七带走……
侍卫们抱着看戏的心态猜测。也只是想来好笑,谁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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