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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努力维持着笑容，反复提醒自己这是工作，工作要求自己不可以大发雷霆，或者踹她一脚，于是耐心解释，“人类的寿命都是注定的，在出生的那一刻，会在世界上存在多久，健康或是疾病，这一切……”

一听这话，朵朵就知道没戏了，收起祈求的表情，垮着血迹斑斑的小脸打断他的话，“那就是不行了，基本上我是个无神论者，你解释那么多我也听不懂。”

回光返照吗？虽然还趴在乱石堆上起不来，但身体一点都不疼了，说话也顺畅了。

“总之，我先领你去天国，只要你诚心祈祷，除了这个，你的其它未了心愿，也许我们天使部门的老大能帮你实现。”都喷了几斤血了，怎么还不死？

又不能一翅膀拍死她，人类未死之前，天使不能插手提前她的死亡时间，这种行为会被定为谋杀的。

“都说我是无神论者了，再说我才不相信你们外国神仙那一套呢，别妨碍我安安静静等死了，走吧走吧，找别人去……”

朵朵有些不耐烦了，都快死了，还不让人舒坦，虽然自己是美籍华裔，口吐abc，吃西餐，喝可乐长大，但内在还是有一颗闪闪的红星。

孤儿院的院长妈妈也是中国人，常教导自己做人不能忘本，何况美国政府已经把我驱逐出境了，我现在是纯正的中国人，凭什么要跟外国神仙走啊……

“你不跟我去天国，那你想去哪儿？”天使有些沉不住气了，带她回去是上面交代下来的重要任务，看她这样子好像一时还断不了气，一会儿其他竞争对手来了，那可怎么办？

特殊情况，可以先拍死她，强行带走吗？

“我决定了，我要做个美艳妖娆的女鬼，不去什么天国了，你走吧！”

“那怎么行！”天使终于急了，“你不能在世间游荡，太危险了！快点死，跟我去天国吧！”

“我信不过你们，天国有什么好玩的，不去！”眼珠一转，看他这么急切地想引渡自己去天国，心里就打算欲擒故纵再跟他讨价还价一番。

“天使都信不过，你这孩子心理也太阴暗了。”现在的人类对孩子的教育很有问题，居然看不起天国那么神圣的地方。

“如果不答应我的要求就别废话了，你再说，我就不死了啊！”底气这么足，怎么好像有点死不了的感觉……

“你……”

两人正在僵持，朵朵身后突然传来铁链的振动声，接着是一声大喝：“阎王叫你三更死，不能留人到五更！”

眨眼间，朵朵就见面前出现了两个人，呃，也许是人吧？

其中一人全身一片雪白，另一人通体漆黑，长而宽大的袍子一直垂到地面，头上都带着足有半米高的帽子，嘴里都拖着长长的红舌头，一直垂到胸口，手里持着铁链和铁牌……

这样一副经典而有特色的造型，很有辨识度，任谁一看也会立刻叫出他们的名字。

“变态！”夭朵朵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鄙夷地哼了一声，居然有人扮黑白无常，还有那邪恶的道具，锁链……

话说回来，前两天还看到有人扮雅典娜和皮卡丘在街头拍照，现在cosplay很流行，如果不是快要死了，也很想去试一试呢，我这么有御姐范，多加几个胸垫，扮五代火影最适合了。

“夭朵朵，前美国人，现台湾人，十七周岁，阳寿已尽，七月十五当归地府销案，速速随我等前往地府。”白无常面无表情地抖了一下手里的锁链，发出稀里哗啦的声音。

“呀，知道得这么清楚，这……不会是真的黑白无常吧？”朵朵心里有些发毛，怯怯地看向形象阳光帅气的天使，不是怕黑白无常诡异的样子，而是阎王的左右护法都来了，难道今天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别怕，我会带你去天国，决不会让任何人把你带走！”天使颇有男子气概地护住她，这让夭朵朵有点感动，不愧是纯洁善良的天使啊。

“又是你这个非法入境的人口贩子！”黑无常对天使愤怒地吼道：“我们兄弟决不会让你得逞的！”

白无常则和善地向夭朵朵频频招手，露出灰太狼式的笑容，“小姑娘你已经死了，别赖在那具尸体上，乖，快点过来，别上了这个外国骗子的当，年轻女孩子看人要格外小心才对，像这种小白脸尤其不能随便相信（朵朵：你的脸比他还白呢），你差一点就被拐到外国去了知不知道！”

“死了？人口贩子？”好贼的鬼眼，连她在耍诈都看穿了，是的，她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从第一眼看到他们时，她的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