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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不再说话,皇后又恶狠狠的说道:“皇上只想除掉那一胎,我却无论如何容不下康嫔的!去母……亦去子!”
睿琛下朝之后回到乾清宫,正更衣时,张保略带无奈的禀道:“皇上,康嫔娘娘又来了。”睿琛想也不想,就说:“不见!”张保为难,又道:“可是看康嫔娘娘那样子,若是皇上不肯见她,她只怕不会罢休的。”
睿琛忍下怒意,沉声道:“让她进来吧!”
张保领着康嫔进来,康嫔见到睿琛,未语泪先流,跪下哽咽道:“皇上……臣妾求皇上……”
睿琛冷冷道:“若你要求我放过永昌侯府的人,我不会答应。”
康嫔忙道:“臣妾的父亲只是侯府的一个管事,并没有参与侯府的所作所为,请皇上宽恕他!”
睿琛盯着她,一字一字的说道:“永昌侯府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康嫔惊得瘫坐在地,抬起泪眼低声问:“皇上当真如此无情?”
睿琛仿佛听到了最为可笑的笑话,反问道:“我何时对你有情?无情一说,又从何而来呢?”
康嫔怔怔的一言不发,他从未对她有情!从未对她有情!其实她早该知道的,只是事到如今,亲耳听他说出口,这样的不堪,这样的锥心刺骨之痛!她于他芸芸后宫中的一个,没有任何区别。
原以为,至少她是不同的,她会琴棋书画,她会轻歌曼舞,她读过经史子集,她懂得权衡朝政……她以为她总该有那么一点区别于后宫的女人,在他心里,总该有一席之地的。就算不多,也有那么一点。
到今时今日,她才完全明白过来:她与那些女人没有任何区别,不过是他用来充盈后宫,用来麻痹孙太后的砝码罢了。
她跟其他人唯一的不同,大约只在她曾经有过,而现在丝毫不剩的利用价值吧?
想来真是可笑!她竟愚蠢到设计帝王,其实,她早已在他的圈套里了!
直到腹中隐隐作痛,她才幡然醒悟,匍匐至睿琛跟前,用力揪住龙袍一角,哭求道:“臣妾不再为永昌侯府求情,只求皇上顾念臣妾腹中胎儿也是皇上之子!饶他一命吧!臣妾愿贬为选侍,幽居深宫,羞见天颜!只求皇上放过臣妾腹中的孩儿,皇上,臣妾求你了!”
睿琛面色依旧冷凝,康嫔不停的磕头,额头正中已渗出血迹。她脸色苍白,头昏眼花,身子一歪,倒在旁边。睿琛这才说道:“送孙选侍回宫。”
80夺子战
敏华打了帘子进来;带进一阵冷风。小宫女往东边一努嘴;敏华走进东梢间;看到清浅正带着玄恒在大炕上玩耍。东梢间的地炕和火墙都烧得暖烘烘的,玄恒穿着一件大红小袄;趴在炕上,向上伸出双手;想要拿到清浅手里的拨浪鼓。清浅正在训练他站起来;可是由于衣服穿得太多,总是站不起来。
玄恒有些气馁,又有些体力不支;一不小心整个人都趴在了炕上。那水汪汪黑葡萄似的双眼蓄满了泪水,小嘴儿一瘪;就要哭出来了。清浅把拨浪鼓塞到他手里;顺势问敏华:“什么事?”
敏华望着她,缓缓道:“方才储秀宫的人去回了皇后,孙选侍殁了。”
清浅眼神一黯,喃喃道:“这么快?”不等她问,敏华又道:“说是小产,引起血崩而死。”清浅默然半晌,淡淡说道:“我以为,至少会等她生下孩子呢!”
敏华冲左右使了个眼色,清浅让乳母把玄恒抱了下去,敏华这才上前说道:“奴婢到觉着这会儿刚刚好,正是年下,不宜大张旗鼓,只能悄悄办了后事。”清浅睨她一眼,反问:“你以为是皇上?”
敏华没有吱声,但那表情已是了然的,清浅微微蹙起眉尖,低声吩咐:“你让人悄悄打听了,看这孙选侍好端端的怎么会小产,她那样谨慎的一个人……何况,皇上既已答应放过她的孩子,就不会在此时动手。”
敏华忙问:“娘娘觉得不是皇上?难道是皇后?”
清浅看她一眼,笑道:“也许只是天意,并非人为呢!”敏华却不以为然,觉得如若不是皇上,那就是皇后!横竖跟她们启祥宫是无关的。
不出一日功夫,敏华便打听了消息来,道:“说是孙选侍因在屋里有些气闷,出来散步,不知踩到了什么,滑了一跤,不仅拉伤了腿部,还惊了龙胎。只是太医院的人不知得了谁的吩咐,对储秀宫素来是不假辞色的,因此三催四请才去了一个年轻太医,只是已然晚了。”
“好好的怎么会滑一跤?可知道是踩到了什么东西?”清浅蹙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