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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手将身边一青花白瓷的茶蛊往她身边一砸,带着一旁的几名侍女太监身子一震,扔茶杯子扔了十几年,这力道掌握的是刚刚好,落在身前,虽说崩不上几粒碎渣子,可是意到了,也足够吓得那侍女身子抖一抖,现下这泪中倒有几滴是真的了。
几个机灵的忙道:“太子息怒,奴婢这就下去为太子再泡杯好的。”
恕己紧皱眉头,将手一挥,几名宫人忙拉着奉茶丫头退下,一时间这东宫内殿里也只剩恕己和浩宇两人。
方才浩宇在一旁冷眼看着,是不是晃一晃身子,向窗外露出点屋内样子。
他料定这些人等不了多久。
果然,两人等了片刻,屋外的呼吸声渐渐减小,直到全无。
这时,恕己才放心,刚想伸手去拿杯子来饮,却发现手旁空无一物,不禁自嘲般笑笑。他自幼便不习惯别人侍奉,虽然房内还有人,但也不必避嫌,起身走到屏风后,自己换了衣服。
却不知浩宇正呆呆立在方才那侍女跪的地方,上面还留着一小摊水渍,他心中默念:真不愧是在这深宫大院里活了小半辈子的人,如今,这戏是越演越像,越演越真了,不知怎么,他有一点想那个十年前的恕己了,只是如今只能冷暖自知,自知,再自知。
等恕己收拾好再出来,只看见浩宇呆呆地立在那,不觉好笑,便随手拿了本书,坐在浩宇一旁的软榻上。他自是不必担心那些只为保命的奴才,还真能端杯茶来,就也算悠闲地翻开书,看了两刻,看罢,揉了揉稍许酸疼的眼睛,问道:“今个是几日了?”
浩宇掩了掩神情,“腊月十七。”
“嗯……”他的声音带着点疲惫,“给你十天,丞相府,奉大丞相也该驾鹤了。”说完,伸出一只手,攒着一小布袋药粉,闻着有些熟悉,“喏,给,拿去用吧,嗯……就用这个!”
“是。”浩宇还是操着平淡的嗓音。
交代完毕,恕己也就不再说什么,让浩宇守在门外,自己还是抱着本书读得畅快。也不知过了多久,再抬眼,天已经大黑,恕己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只觉半步难行,倒在软榻上,不消半会就睡过去了。
本来在门外巡视的浩宇透过自己贯出来的小洞一看,只见恕己已经侧卧在软榻之上,长已及腰的墨发一缕缕垂下来,本来周身略带压迫的气势,也跟着弱了几分,他轻轻叹了口气,推开门,轻手轻脚把恕己横着抱了起来,幸好恕己生得不胖,正准备向屏风走去,却闻到若有似无的一丝浓香,恕己平素不喜太过浓重的熏香,不由心中一阵疑惑,一转身,只觉身后有人正盯着,连忙转头,只见一丫鬟模样的女子,生的一般,过目即忘,看着面生,似乎是新来的,便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是哪宫的,怎么从来没见过?”
那姑娘本身就是被同伴挤兑,今日又被通告,说来东宫,太子寻她,她虽自问无名,但毕竟是主子,还是过来看看好。谁成想到,这东宫不小,一路上有没见过一个宫女,再往里走,就寻到此处,被这么一瞪,瞬间就明白过来,恨不得刮自己两个耳光子,只能小心翼翼答道:“奴婢是钺婕妤宫内的,今日走错,还请恕罪。”
浩宇见他形色之间还算淡然,也不适追问,想挥挥手让其退出去,却忘了还抱着恕己,只能道:“出去吧。”
那丫头长舒一口气,忙两脚并四脚快步走了出去。
当浩宇放心地把恕己放到床上,他不知道的是,在其背后,一个身穿大红朝服的身影闪现在夜色下。
“唉……可惜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君子脉脉含情过
那人一袭白色大氅软软披在身上,绣了青木翠竹、奇石猛虎。袖口处几丝天蚕丝线勾勒出或隐或现的祥云流纹,正端了一杯茶,手执书卷。
这便是恕己刚从内殿出去时所见的模样。
他不由一愣,用眼神询问着浩宇,他答道:“主子,今个丞相府公子前来,与主子共赏前朝名家书画,念着时辰还早,我便留了公子。”
恕己似是了悟,共赏前朝名家书画?这理由还真不是一般的偏,有这个心情赏画?他不由得心里暗暗讽了一句,还不如趁着这些时日好好侍奉侍奉令尊。开口却又道:“奉壹好雅兴,不知今日携了哪家名画,能入你眼。”
奉壹自他入室,便暗暗观察了一番,屋子陈设循规蹈矩,该添的虽说也添了,但却没有一个超了限制,只是看着这接引的人,手上却莫名套了个玉镯子,虽说宽大了些,但不免还是女子所配之物,便细心留意起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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