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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几次三番岔开话题,总算没再让老爷提及此事。
这日,慕容信羽外出见季默言,并未让磬儿跟随。申时刚过,磬儿依然窝在房里做女红。
“磬儿姐姐…”小月在磬儿屋子窗前轻轻唤了一声。
磬儿打开房门,“小月,何事?”
“前院儿下人传话来说,大少爷和季公子过会儿要来府上,让姐姐沏壶好茶备在西园酌雅亭,还有…那下人没说清楚,他说磬儿姐姐当是知道的。”
磬儿了然,微笑说:“小月跑一趟秀景园吧,将这话再对二小姐说一遍。”
小月一脸的疑惑,欣欣然走远,磬儿抬头望天,暮色将至,想来今夜的繁星明月当是相当适合聊聊家常的。磬儿出门,转身进了小厨房,收拾了一整套青花瓷茶具清洗干净,取出上好的雨前毛尖,细致地备好一切。
此时的前院儿,亦是不消停的。
康管家命人在西园酌雅亭挂起灯笼,正忙活着,只见二小姐的奶娘从侧门进府,康管家远远打声招呼走过去。
“磬儿娘啊,出门了?”康管家含笑问曰,十几年的交情,自是没有那么多礼数的。在这庭院深深的慕容府大院内,这样简单平凡的民间百姓一般的问候,保留至今实属难得了。
“是啊,磬儿生辰快到了,想给磬儿选几块料子,做件衣服。”奶娘将手里的布料摊开,一脸的幸福洋溢。
“这府里什么没有啊,还劳你亲自出去买?”
原本想说“做娘的,想给孩子独一无二的、最好的一切”,可话到嘴边,奶娘忽的心里一沉,一件折磨了十几年,令自己痛不堪言的往事,总是在最幸福的时刻给自己当头一棒,敲醒自己,也敲碎了自己的一切期望。
奶娘苦笑叹息,良久才说:“为娘的心意…怕是仅此而已了…”
康管家见奶娘这样,心里亦是各种滋味,“一失促成千古恨呐…”
这样一声叹息,也仅仅只剩下叹息…十几年来,奶娘痛心疾首、追悔莫及。
“皆是老妇人太过贪心…才酿成今日大错…”奶娘越想越觉得心痛的紧,偷偷抹着眼角。
最是见不得女人哭的,每回如此,康管家总是素手无策。可偏偏又是这么一件挽不回的过错、解不开的心结、理不清的纠缠、吐不出的苦恼啊…
康管家赶紧换换话题:“磬儿丫头快十五了吧?真快啊…这眼瞅着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
“谁说不是呢…”奶娘轻拭泪眼,平复了情绪,转而悠悠地接着说:“这磬儿早些嫁个好人家,圆圆满满地过完一生,我这做娘的也就没什么奢求了。”奶娘双手将布料捂在胸前,一脸说不清、道不明的微笑,明眼人自是知道这一脸幸福憧憬的背后,是深深的忏悔。怎奈不远处,一双幽怨的怒目狠狠地盯着这边。
“府里嫁丫头,怕不是你们这些做下人的…做的了主的吧?”
康管家和奶娘皆是一愣,惊的手足无措,僵硬地回头看见二小姐和她身后的丫头小玉。一身锦绣华服、乌黑盘发插满各式珠钗。很少见二小姐来这前厅大院儿,而这满身的华丽装扮,定是与人有约的。
奶娘回神,双手发抖地推推康管家,“你先走吧…快走…我一个人解释更合适些…”
康管家愁容满面,望了望奶娘,似有千言万语,却独独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好…对着二小姐躬身一拜,转身退下。
慕容可欣也懒得去拦下康管家,毕竟那老朽此事还碍不了她的眼。一步一步逼近奶娘,夕阳余晖斜照着慕容可欣头上的金步摇,叮叮当当一阵脆响。在奶娘听来,就像催命的阴符,足以让她的心提到嗓子眼儿。
“二…二小姐…老妇人不是有意说这些的…我保证,今后永远不会再提起这些了…”奶娘将双手紧紧抱在胸前,哆里哆嗦把话说完,至始至终没敢抬眼朝慕容可欣望上一眼。
慕容可欣压迫着奶娘的身体,挑眉翻眼看了看奶娘抱在怀里的布料,狠狠扯出来,指尖掐的料子咯吱吱响。“这料子不错…”慕容可欣阴阳怪气地叨念一句,直直地望着奶娘低垂的眉眼,翻手将料子“掉“在地上。
奶娘退后一步,正欲蹲下身捡起来,怎料慕容可欣逼近一步,恰巧踩在布料上。逼视着奶娘几欲掉泪的双眼,笑的泪流满面…
“那丫头可真开心啊…有个这么好的娘…”慕容可欣逼视着,一步不肯让开,声音却早已不似先前的凌厉憎恶,反倒有些凄凉。
奶娘听着这样一席话,愣愣地缓缓抬头,正对上这样一双好看的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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