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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拖着箱子先跑来了B大。而后拽着方青骅去ICBC(爱存不存,工商银行)在B大的支行取了钱,一摞一摞地,塞满了一个双肩背包,而后又去ABC(俺不存,农业银行)在B大的支行,以方青骅的名义重新办了一张银行卡,默默地把钱存了进去。回身见到方青骅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便将那张银行卡塞到了方青骅的口袋里:“爷爷的一生积蓄,老人家临走前留给我做大学学费的。现在父亲想把它扣下,威胁我转系。”
方青骅只觉得那个装着银行卡的口袋发烫,在炎热的北京的初夏里,那个口袋似乎有四十度的高温,随时能烫出一个洞来滑落一样。他知道,这对艾归而言意味着什么。所以他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抿着嘴,什么都没说。
方青骅把那张银行卡插在了钱包里,正藏在他和艾归的合照后面,带回了山东。——因为他在宿舍里打量了无数多个地方,都觉得不放心,还是带在自己的身边最安全。
而艾归,则是在离开前捏了这学期最后一次的手,搬着箱子下了地铁,前往帝都火车站。
混账地铁的电梯如此之少,每学期搬着行李箱上下电梯是最苦逼的了。
艾家村大半个村子的人都姓艾。艾家村里的村长只是名头上的,话语权最大的是艾家的族长。而艾家上一任族长不幸离世未满一年,新一任的族长根本没把艾家村搁在心上,管事的是族长他二叔。
艾归提着大旅行箱坐在回村的汽车上,这汽车年岁绝对比艾归大了,里面塞满了人,塞满了汗臭味、劣质香水味和汽油味。尽管每次离家回家都伴随着这种味道,艾归仍旧是没有适应。等到售票员用乡音报着艾家村到了,艾归简直是逃命一样地跑了下去。在村头不知道谁家的田里大口呼吸,目送着那辆年迈的汽车晃晃悠悠地离去,艾归这才拖着箱子,踏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铺好的柏油路,回艾家祖屋。
没有实权的族长自然也没得到什么欢迎,就连从小一起长大的阿黄都死了,而阿黄才一岁大的接班人根本不认识他,把艾归当做外人一样,恶狠狠地冲着他汪汪大叫。阿黄(接班人和原来的阿黄一样,也是中华田园犬,因为叫惯了,干脆连名字也继承了)的叫声引来了屋里的二婶向外探看了一眼,见是艾归回来,不冷不热地打了声招呼。
艾归回应了一声,把行李丢在自己的房间里,正想收拾一下,忽然发现自己的房里有人住过的痕迹。被子还没叠,上面散着些衣服,桌子上也到处都是不属于自己的玩具:“婶子,谁住在这里?”
“是你来弟。反正你也不常在家,这俩月你们先挤一挤吧。”二叔二婶原来在村里另有屋住,爷爷去了,艾归也在上学,便自觉地搬过来了。艾归想说什么却还是选择了闭嘴,把艾来的东西往旁边一丢,自己倒在了床上。
也许吧,很快,这个自己从小长大的屋子里,就没了自己的痕迹了。
掏出手机来,上QQ。
艾归:青骅,到家了?
GPA嫁给我吧!:嗯。
艾归:……
GPA嫁给我吧!:……?
艾归:你新换的名字?
艾归:外遇艾归:我很伤心。
GPA嫁给我吧!:靠!
GPA嫁给我吧!:GPA3。5以上的大牛给我闭嘴!
心情蓦然明朗了起来。
艾归把手机捧在心窝,笑了笑。
此时艾家祖宅的大门粗鲁地响起。艾二叔骂骂咧咧地冲了进来,一见艾归回来了,也顾不得假装什么了,直接地质问:“你个小兔崽子,把你爷爷留的钱藏哪里了!”
想着爷爷从小教导自己的礼节,艾归知道自己应该站起来和长辈说话,一时间却懒得动弹了。他躺在床上,仰着脸看着二叔的气急败坏,猜想自己的那个父亲应该答应了二叔吧,把爷爷留下的族长的位置和那十万块都给他:“只是十万块啊,二叔缺钱花的话,父亲可不止这点资本啊。”
许是从未见过艾归这般懒散没有礼貌的样子,二叔被哽了一下,才冷哼一声:“不是钱的问题,那是你爷爷的留念!”
留念?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艾归笑了起来,打量着这间熟悉而陌生的屋子,一样一样地数着:“爷爷养的兰花不是留念吗?爷爷在桌子上摆的那一对花瓶不是留念吗?爷爷在墙上挂的照片不是留念吗?爷爷亲自贴的墙纸不是留念吗?怎么都不见了?还是……只有钱是二叔你在乎的留念呢?”他不想再假装下去了,他想着这个暑假就把一切的都说开了,然后离开这个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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